白錦兒聽說,
宅子里發賣了好幾個奴婢。
她還聽說前幾日,秋菊和春蘭兩個大管家奴婢,發了好一通火。正是因為這個,將那些人發賣了。
白錦兒不知為何,
幾乎人人對此事諱言,
哪怕是平日里最八卦的抱琴,
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照樣是慌慌張張緘口的。
不過大半與自己沒有關系,白錦兒想,
畢竟沒人來找自己的麻煩。她也就同平常一樣,照例忙活著該自己干的事情,亦不多言插嘴。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她總覺得王琇瑩和李守義之間,似乎比之從前,又疏遠了些。
“大娘子這幾日身子不舒服?”
王琇瑩捧著碗的手頓了頓,
“怎么這樣問?”
“噢,就是瞧著,來咱們院子里的醫師頻繁了些,奴怕是大娘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白錦兒坐在桌子的一邊,看著王琇瑩說道。
她瞧著女人送了幾勺銀耳羹入口,緩緩地將碗放下。
“倒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只是,有些,需要醫師幫襯。”
這話說的白錦兒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還沒等她開口,王琇瑩忽然接著問道:
“錦兒,”
“什么事情大娘子?”
王琇瑩的神情看著欲言又止,
“你說,若是一個女人不能為自己的丈夫傳宗接代,是否就沒有盡到一個為妻的責任呢?”
這話說的白錦兒一愣。
她是聽說抱琴和自己說的王琇瑩孩子的事情的,知道王琇瑩失去了三個孩子,
對于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白錦兒是不稀奇的,她稀奇的是,王琇瑩竟然會問自己。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王琇瑩當她的沉默是默認,
微嘆口氣,
“不必如此為難,我也是一時胡說罷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對了,你今日做的菜偏清淡些,怎么不同昨日一般,蒸那酥酪了?”
白錦兒回過神來,對著王琇瑩笑笑,
“那酥酪既是濃厚之物,常吃的話怕是叫舌頭疲勞,也對胃口不大好,所以今日就沒做了。大娘子若是喜歡,過會子的點心,我便給大娘子蒸一份。”
“既然如此就罷了吧,這方面,還是聽你的好些。前幾日母親來看我還說我胖了呢,這顆都是你的功勞,”
王琇瑩笑著搖搖頭,
“只是母親性子苛刻,便沒有喚你來見。怕母親發問些什么,叫你不得意了。”
“大娘子這是哪里的話,大娘子待人這般親善,想來大娘子的母親自然也是一般的人,就是嘴上嚴苛了些,也一定不會是刁難才是。”
“你呀,還真是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