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還未進盛榮街,甚至是在距離盛榮街還有兩三條街道的地方,就再也動不了了。
沒辦法,車夫只好先將王琇瑩幾人放下車去,讓她們步行進盛榮街去。
王琇瑩倒是沒什么擔心和失望的,畢竟她原本就是想一路走著去的,
這會子既能一路賞著花燈,對她來說是再開心不過的事情了。
倒是后面的春蘭一臉的擔心,
跟在王琇瑩的背后,生怕她不小心擠撞到什么地方。
春蘭負責著王琇瑩的安全,
其余的奴婢自然就可以放松地四處看。
抱琴緊拉著白錦兒的手袖,瞧見什么好看的或是造型奇特的花燈,便激動地拉著白錦兒的手要她看。
“錦兒你看你看!那燈上面繪的牡丹花好漂亮!”
“錦兒你看!那燈紙的顏色好紅!上面還寫著子安的詩句呢!”
“那是鴛鴦!鴛鴦的花燈!”
抱琴開心的像是第一次見到花燈似的,
她明明是梁州人,但是再看這上元燈節,竟然也能激動成這個樣子。
“抱琴,
你往年沒有出來看么,這上元燈節?”
“往年?”
挽著白錦兒手的抱琴想了想,開口道:
“我們上一年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月了,已經過了上元燈節了。我對上元燈會的印象,也只有很小的時候,
在去安西之前了。”
安西之前,
對了,
自己竟然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李家人雖然都是梁州本地的人,但是因為追隨著李守義去了安西,所以已經離開梁州多年了。這是抱琴回梁州之后的第一個上元燈節,也難怪她會這么的激動了。
“安西不過上元節嗎?”
“過呀,”
抱琴的語氣帶著幾分天真,
“但是安西的上元是沒有燈會的,那兒駐守的將士們一年四季一天十二時辰,必須每時每刻都有人嚴密注意那些吐蕃人的動向,所以徹夜不眠歡聚這種事情,是不會在安西發生的。
從前在安西的時候呀,每年到上元節,大娘子便會帶我們在府中扎燈,扎各種各樣的小花燈,都沒有多大,一般也就巴掌大小,
然后做好面蠶,給那日還要值守的將士們和阿郎送去。”
“阿郎?”
“是呀。每年的上元節,阿郎都要去值守的。年年如此。”
這句話說的,白錦兒頓時有些沉默。
“你們跟緊些,不要走丟了。”
這邊白錦兒和抱琴說著話,那邊就傳來了春蘭說話的聲音。聽見春蘭說話抱琴立馬住了嘴,拉著白錦兒快走幾步,追上了春蘭和王琇瑩的腳步。
......
王琇瑩她們已經走了一會兒了,
李守義和周同山卻依舊站在門口,
同時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兩人都在發呆。
“阿郎?阿郎?”
還是周同山也回過神來,他看著李守義難得露出的失魂落魄的樣子,小心翼翼地開口。
李守義的神情頓時恢復了正常,看向周同山。
“若是阿郎實在擔心的大娘子的話,便去燈會上找大娘子吧。上元燈會人那么多,我怕阿......春蘭她們,會護不了大娘子安全。”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