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去你的。老不正經的東西。”
陶金氏想到身后還站著奴婢,連忙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她紅著臉咳嗽幾聲,
“小玉,你抱著東西先去吧。分門別類地收好了,好些東西過年的時候還要用的。”
“知道了大娘子。”
小玉倒沒有什么驚訝的,畢竟阿郎和大娘子感情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這樣的場景對于他們來說早就是司空見慣的了。
低頭偷笑著離開,陶金氏又啐了陶隱竹一口之后,逃也似地離開了。留下陶隱竹還在原地,心情極好地哈哈一笑。
......
“你這么急著叫我來做什么?”
何不思被白錦兒拽著手往前走,有些好奇地開口。
畢竟以前可都只有她拽著白錦兒走的,還沒有白錦兒拽著她走的。
“你別管,只管跟著我來就是了。”
不說還好,白錦兒一說,身后拉著的人忽然就用了力反抗;白錦兒停下腳步來看她,看到何不思的雙眼變得亮亮的。
“錦兒,是不是?”
歷來知道何不思為人單純,但絕對不是傻的。她這幾個月心心念念的事情就只一件,平日里一貫很淡然的白錦兒這么突然地將自己喊出來,還匆忙地不讓她和母親細說,
稍稍動一動腦,就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白錦兒原本也沒想瞞她,只是想給她個驚喜罷了,
見何不思已經猜到了她也不裝模作樣了,嘴角咧的像是秋天熟透炸開的柿子一樣,用力地對著何不思點了點頭。
“嗯!”
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顆顆從少女的臉龐滑落。
何不思立馬撒開了白錦兒的手,
現在難道還需要白錦兒領著她去么?
長裙厚襖的少女向前跑去,如同一只靈敏的小犬,
白錦兒站在原地看著何不思的身影很快在眼前消失,她一邊笑一邊搖頭,眼角也有了隱隱的濕潤。
她是真的為自己的朋友高興,
也是真的為他們父女重逢而高興。
她不打算跟著去了,這樣的時刻,還是留給他們父女彼此吧。白錦兒相信劉饕,昨天和他談過這件事情之后,
他如何還沒有一個父親的擔當呢?
想到這里,白錦兒不由得張開雙手,深深呼吸。
空氣里夾雜著火藥和硫磺的味道,紙灰,焚香,
連同街上嘈雜的人聲,
這是只有這時候才能聞到的味道,是人間煙火之中,也算十分寶貴的。她邁開步子,恰似吃飽喝足了的貓咪,悠閑而優雅地,匯入了來往的人潮之中。
“穗子,繡片,綢子的腰帶——”
“膠牙餳,米餳,梅花餳——”
“賣字,賣畫,驅邪招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