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饕給岑溪解了圍。
他哈哈哈地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走了出來,很快就把聊天的話頭從岑溪那里接了過來;至于酒,自然也是給了的。
畢竟按著規定,他們食肆是不允許售酒的,因此店內的酒也是從不單售,只搭配著固定的套餐,鉆了空子賣的。白錦兒信任劉饕,他拿來說什么免費贈送給第一個客人喝的,白錦兒自然也不會管。
酒鬼與酒鬼彼此間有種惺惺相惜的聯系,
更何況劉饕原本就是能說會道,又有些心眼子的人,
但凡是有了些年紀的男客人在他面前,不出半刻鐘時間就能和他談笑的如同舊友一般。相比較下岑溪就顯得有些拮據了,
他性子溫軟,讀了些書又沒讀多少,正處在要叫文字移改性情的階段,
恰恰好是和誰都有些難說開的程度。
看著劉饕如魚得水地混跡在往來客人之中,岑溪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
“菜好了!”
劉饕轉過身,看見了似乎是站著發呆的岑溪;男人皺了皺眉頭,
“廚房那邊說菜好了,還不去抬,發什么愣呢。”
岑溪這才驚醒似的,口中連聲回答,一邊快步走到了后廚傳菜處——白錦兒叫人在此開了個小窗口,方便碗盤傳遞。
此時擺在上面的是一個大木盤,盤子上擺放著的是五顏六色的蔬菜,
真正是五顏六色的。
岑溪一眼掃過去,便瞧見了綠色,橘色,紫色,紅色,
這樣鮮艷的顏色倒不像是盤菜,倒真像是將山花爛漫的春天搬到了盤子上一般。
這么一看,好像沒有看到春餅。
岑溪把盤子端了起來,
湊在面前的時候他才看見,包裹著這些色彩鮮艷蔬菜的,有一層纖薄的半透明的外皮。和尋常白面煎制出來的春餅,完全不一樣。
這就是老板娘說的,糯米做的春餅嗎?
這會好吃嗎?
還有那個小碗里裝的顏色淡淡泛紅的,想必就是老板娘說的,讓客人拿來搭配春餅吃的蘸料吧?
懷抱著心中的疑惑,岑溪端著盤子走了出去。
“客,您的春餅來了。”
正在和招呼完了別的客,此時無事來閑聊的劉饕聊天的三號桌客人,聽見岑溪的聲音之后抬起了頭。
“這,這是春餅?”
“是。”
“這是咱們店里特制的春餅,別處您可吃不到一樣的。和普通的白面春餅不同,咱這個春餅是用糯米做的,入口比白面的多了一分爽滑清甜,更不要說您看這水精似的,里面包的東西看的一清二楚,不是比白面包的更好看了。”
“噢~原來是這樣,”
被劉饕這么一解釋,客人不僅沒了疑惑,臉上甚至還露出了期待的驚喜神情。
“這邊是蘸汁,還請客搭配。這酒您覺得如何,我再給您斟一杯?”
“哈哈哈甚好甚好——”
岑溪站在門口的小柜臺后面,眼前出現的人影讓他抬起頭,
看見抱著酒壺的劉饕站在他的面前。
“不錯,看來菜單你是全部記下了,只是招呼客人這方面,還要多多磨練才是。”
“是,是,劉大兄……”
“瞧見客人進來便主動迎上去,主動招呼,茶水一定要記得先上,如果是年紀大些的,便問一問是否要喝酒,繼而可以推薦店里和酒水搭配的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