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兒嘆了口氣,從位置上站起來。
“你不是想當俠客嗎,
正好,我們店里白天常來的有一位客人,便是你崇拜的俠客。你不如去問問他,如何才能當一個俠客。”
這句話,一直縈繞在徐芹的心頭。
晚上他睡在自己居住的客店,嗅著身上被子傳來的淡淡霉味,聽著別鋪傳來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心中卻仍忍不住幻想,白天那位老板娘所說的俠客是什么樣子。
一定,要不是白袍翻飛,旋舞劍花的那一種,就是錦羅玉衣,仗義疏財的那一種,
這幾日來受的挫折頓時就被徐芹拋到了腦后,
他翻來覆去地難以入睡,
終于不是因為這糟糕的居住環境。
......
“老樣子,”
劉饕笑呵呵地將排在桌上的那一行大錢收起,對著眼前的男人說道:
“今天有新的小菜,還是照老樣子?”
“新的?
那就換新的吧。不過要是比舊的貴,那我可就不要了啊。”
“放心,就算是貴些,給你肯定都是同價的。”
劉饕哈哈一笑,轉身柜臺處去。不會兒的功夫他回來,手中就提了一酒壺,端了一盤小菜。
“來,老樣子,兌酒的水仙飲,還有今日小菜。”
“來了來了,等的就是這個!”
男人一把將酒壺接過,拔開上面的塞子之后嗅了嗅,
一抹紅暈,儼然就飛上了他的兩腮。
“這好酒,別處可喝不到啊,非得來你們這兒才行。”
“我們這可不是賣酒的啊,我們賣的只是尋常的飲品和小菜罷了。”
“哈哈知道知道——”
“得了那客慢用,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招呼。”
在廚房的徐芹,已經在門口,偷偷探頭往大堂看去了。
他瞧見了剛才和劉饕說話的男人穿著一聲粗麻布衣,頭發剛剛地梳齊,略微有些碎發掉下來——并沒有如他想象的那樣風流倜儻,也沒有他初來長安時見到那一伙人衣冠齊楚,
身上也看不見背負著刀劍,
不如說是丟進人群之中,便再尋不見的普通。
徐芹放下簾子。
“如何,可看見那位俠客了?”
老板娘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徐芹聽見之后搖了搖頭,
“沒瞧見。”
“怎么會沒瞧見?”
女人走上前來掀開了簾子,她的眼神順著剛才徐芹看的方向看過去,
朝著那兒揚了揚下巴。
“那位郎君不就是?”
沒有聽見徐芹的回答,白錦兒像是明白了什么,輕笑一聲。
“怎么,難不成和你從前見過的俠客,不大一樣?”
徐芹抿了抿唇,
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出去,親自問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