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劉,”
“要啥?”
左七把手里的花生丟進嘴里,
“不要。我是要問問你,那小子怎么回事兒,他可看我好久了。”
劉饕瞟了一眼,
“最近店里來一傻小子,昨天吃飯沒給錢,給我們壓這了。身上就剩二十五,可來店里齊齊整整地吃了一頓好的。
聽他說,是來長安當俠客來了。”
“啥?”
左七眼睛都還沒來得及瞪,就看見那一直偷看自己的少年從廚房里跌跌撞撞地出來了。
“大俠!”
男人一把把酒壺從桌上撈起,
看這樣子,就好像是被徐芹嚇了一跳一般。
“我說小子你犯什么傻呢,你們老板呢,叫你們老板出來。”
“大俠!我想拜你為師!求你收了我吧!”
“喂!”
左七的聲音中帶了一絲不耐,
“老子只是來這兒喝……吃飯的,你們店里就是這么招待客人的?說什么拜師,我他娘知道你是誰嗎,還是說你認識我是誰?”
“您,您不是……”
徐芹一邊說著,一邊抬眼偷偷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身上穿著最粗劣布料縫制的衣裳,頭上纏著的頭巾發灰起毛;一張四方國字臉上皺紋橫生,仿佛刀鑿斧刻一樣深邃死板,一看便是經歷過歲月打磨的滄桑,
他腰間的腰帶上就掛著一串鑰匙和一個酒壺,除此之外便沒有別的東西,
放在榻邊的鞋子上沾著不少的泥巴,
這么一看,便是大街上隨處可見被生活折磨的中年男人罷了,實在是沒有一點地方像俠客的。
“喂老劉,”
徐芹正腦袋混亂的時候,左七喊了一聲,
“再不把這小子領走,今天的酒……菜錢我就不付了啊。”
“大人大量,”
劉饕笑瞇瞇地走了過來,抬手在徐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咱們這小本生意,可沒有賒賬的道理。”
“既然這樣就把這小子領走,上來就胡話連天,把老子喝酒的性子都攪了。”
“聽見沒臭小子,”
劉饕低頭,對著身邊的徐芹開口道:
“你打擾人家好興致了。還不快回廚房干你的事去。”
徐芹已經完全被罵的不知所措了,他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這才轉身打算要回廚房;結果剛走出沒幾步,忽然身后又傳來了左七的聲音:
“喂小子,
俠客可不是一種職業,也不會有人把俠客這兩個字,天天掛在嘴上。
告訴你吧,我是打鐵的,你要是想當個打鐵的學徒,我倒是能教你。”
徐芹站住了腳步,轉過頭看向左七和劉饕。他搖了搖頭,依舊離開了,
“怎么了?”
白錦兒一抬頭,就看到一臉沮喪走回廚房的少年。她勾了勾嘴角,開口問。徐芹搖搖頭沒說話,走回他剛才坐著洗碗的地方,默默地繼續洗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