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白錦兒的指揮,陶陽一樣一樣地將碟子里的食材放進大碗中;往往就是一聲悶響,被放進去的食材就這樣消失在了碗中,
“這湯餅也是生的?”
“湯餅當然是熟的啊,你是不是傻。”
陶陽抬手在白錦兒的腦門上敲了一下。
放到最后一碟的時候,陶陽端碟子的手頓了頓——那不正是昨天他們買回來的菊花嗎?最后以三十五錢的價格拿下的,
陶陽看著婦人的眼神,十分懷疑等他們走以后,那人得說他們半天的壞話。
一片一片清洗過的菊花花瓣裝在雪白的小碟子了,
白錦兒將不太新鮮的或是形狀有殘缺的都揀出去了,留下的都是模樣顏色美的,
真是如同一小盤碎金一般明亮。
這么好看的花要跟這些菜一起放進湯里汆燙,陶陽莫名地有些于心不忍,
這大概就是文人的心吧?
可惜自己這位未婚妻顯然沒有這樣的共情,她眼睛亮亮地在旁邊看著,同時對自己提出熱切的指點:
“倒進去就好了。”
唉,
多么沒有風趣的女人呵。
花瓣落在碗中,飄在了湯面之上很快散開了來,有一種落英繽紛之感;陶陽將碟子整齊地疊好,開始專心致志地盯著那碗。
“這要多久才燙的好呢?”
“差不多了,”
白錦兒將筷子遞到陶陽的手中,
“這會兒就好了,只不過吃的時候還是要小心燙,記得吃慢些。”
“好吧。”
陶陽拿著筷子,期待中還帶著些許的緊張。
“先吃什么比較好呢?”
“看你喜歡唄。”
剛這么說完,陶陽碰巧搛起一塊四方大小不及掌心的一塊,嫩黃色瞧著有些像豆腐的東西起來,
“這是什么?”
“山戎黃。”
其實就是豌豆黃,
只是這里的人都把豌豆叫做山戎,所以白錦兒也只好這么跟著叫。
將這豌豆黃送入口中,
被滾燙的雞湯泡過的豌豆黃只是勉強維持著形狀,入口的一瞬間便在口中化開了。口感細軟綿密,一點多余的雜質都嘗不到。雞湯的香味充分將豌豆黃包裹,沒有一點豆腥氣,交織的味道更上了一個臺階。
“如何,好吃吧?”
白錦兒笑呵呵地說道,
“我打算回去就把這加進菜單里。”
陶陽正要接著嘗,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筷子。
“只有這一份嗎,錦兒你不吃?”
“啊我今天中午吃多了,現在還飽著,所以不想吃了。”
“那怎么好,”
男人的眉頭皺起,
“就算不吃多少,好歹也得吃一些才是。我的分你一些吧。”
“哎不要了啦,”
“我去叫他們拿個碗來吧。”
陶陽已經站了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不會兒的功夫果然拿著個小碗走了進來,還有一雙新的筷子和調羹。
“就算再好吃,”
陶陽在白錦兒旁邊坐下,
“要是只我一個人吃,總比不上和你一起來的美味。”
白錦兒一愣,
隨即伸手扭了陶陽的后腰一把。
“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