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美人啊,”
已經不知從云臺那兒出來多久了,白錦兒卻還是時不時就來一句對剛才那些舞姬歌姬們的贊嘆。
聽的陶陽都奇怪了,
難道自己娶的是個男人?
“你要真這么喜歡,要不我帶你去鶴仙樓?”
“啊!可以嗎!”
“……”
陶陽冷著一張臉,
“不可以。”
“嘁,”
白錦兒燦爛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讓我白白高興一場。”
“你,你還真想去啊?”
“對啊,怎么啦?”
“……你一個女子,去那種地方做什么。”
“誰說女子不能去了,男子和女子都不避嫌了,難道女子和女子還要避嫌么。”
“……”
這么說,總感覺有點道理……
不不不,
陶陽趕緊把這念頭從腦海里剔除,可不能被白錦兒的歪理說服了。
“咚!”
“嘶!”
白錦兒捂著腦門,
“說不過就打人!”
四獸大燈將要從長安城四條大道入城,最后匯聚興慶宮前——雖然此時興慶宮中早已無圣人,
但對于長安人來說,
長安,依舊是長安。
陶陽和白錦兒混在要去觀燈的人群中,如同河流中遷徙的魚群,緩慢卻目標堅定地朝前去。
兩人的手十指相扣。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去上元燈節嗎?”
“當然記得,
你當我是小傻子不成。”
白錦兒牽著陶陽的手,語氣輕快。
“上元會啊,雖說端陽,中秋,乞巧都很有意思,但是果然還是上元最有意思。”
“是嗎,
我怎么記著那時候叫你來上元燈會,你都不大樂意。”
“哎,有嗎?”
“方才你不還說你不是小傻子么,怎么這會兒,就變小傻子了?”
“嘿嘿嘿,”
白錦兒撓了撓頭。
“這點小事你都一直記得,也太記仇了吧。”
“哼,我記得的事情多著呢。包括以前那個,那個總是偷偷看你的小子,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誰啊,我倒是知道你整日都光明正大的看我,難道還有別人在看我嘛。”
“有,
就那個,叫什么小景的。”
“啊......”
白錦兒拽了拽陶陽的手,看向他。
“小景,去世了。”
“嗯?”
這話說的陶陽瞪了瞪眼睛,一副吃驚的模樣。
“如何?這是怎么回事?”
白錦兒嘆了口氣,將她曾經到長安途中聽見的那件事情和陶陽說了。男人聽完,也忍不住唏噓。
“唉......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啊,”白錦兒的目光投向前方,有不少好像他們這樣的夫妻,也一同朝一個方向走。燈火入晝,
穿梭在其中聽聞著鼎沸人聲,
比之煙火繚繞的佛寺,似乎也有讓人心神寧靜的作用。
“雖說我以前便有這樣的感覺,
但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后,我愈發這樣覺得了。那就是珍惜眼前人,真是很重要。”
“是啊。”
陶陽應了一聲,
兩人沒再說話,卻無聲勝有聲。即便只是短短的兩個字,白錦兒知道,他是最明白自己的。
“看!是不是那燈!”
金光門之外,已經能遙遙能見到那鱗爪俱全的龍形花燈,并非盤虬,而是身形俱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