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都監叫你進去!”
楚舒聞言轉身,看著來著猜測應該是位守將,開口問道:“哪位都監?”都監有荊湖北路分都監和潭州都監,如果是前者那他需要在心里打個草稿準備等會的說辭,如果是后者,那便不需要過于重視!
“咱們潭州陳都監。”守將知他是讀書人,所以回答的也算尊敬。
楚舒聽到是潭州都監陳啟后放下心來,微微拱手:“勞煩引路。”
轉身進入營房內的陳啟對著另外兩位上官躬身回稟:“守將言江陵府押運物資的人已經到了,就在堂外,是否要見見?”說完看著兩外主事人。
心想這兩位都是文官,于是又補充一句:“據說是個年輕書生......”
坐在左側的戶曹參軍望了望上首的易重文,見對方并無厭煩于是點頭接話:“叫他進來吧,看看是何后生!”
........
“學生楚舒拜見易機宜、劉戶參。”進入營房的楚舒深吸一口氣,面色如常,先是對著易重文和劉嘉絮以學生之禮作揖拜下。
而后看向右側下首站著的軍官:“職下楚舒拜見都監。”
這一番見禮,可以說是非常有水平,堂中另外三人紛紛異目。
特別是機宜文字易重文,此時他看著楚舒覺得此人非尋常書生!
大宋一朝重文抑武,并且士子的社會地位遠比尋常軍戶要高得多;此時楚舒先以士子學生的身份拜見兩位文官,后以武職的身份拜見上官。
先文后武,先是學生士子,最后才是自身的武職!
“爾可有字?”既然是士子學生那便不能直呼其名,劉嘉絮瞇了瞇眼,并未計較對方的小聰明,相反內心還比較欣賞。
楚舒再次作揖答道:“家母曾取字于老師,老師書信賜下彥卿,不過還未當面親授。”
這句話的潛意思就是:我是有跟腳的,你們可以叫我的名,但你們要是叫我的字,那你們就得認我這個晚輩!
劉嘉絮含笑,倒也配合,繼續問道:“彼其之子,邦之彥兮,不錯不錯!師從何人?”
“臨川人士,現任舒州通判。”楚舒微微低頭,并未直言王安石的名字,只是想讓對面去猜測。
不過這小小的舉措落在上面兩人眼里倒是成了因避師長名諱而“尊師重道”的模樣。
“可是王介甫?”
堂中差遣權柄最高的只有易重文,所以他并無避諱,開口直接點出其中信息。
“正是!”
易重文和劉嘉絮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中的驚訝之意。
王介甫好歹也是一州大員,怎么學生混到這個份上了?
押送軍資,還是武職!
不對勁!
“荊南楚氏?”易重文再次開口。
楚舒聞言心里猜到對方估計已經心里有所懷疑自己混的很差,堂堂士子,王安石的學生竟然做些武夫之事。
“是。”
得到答案后易重文了然,荊湖北路如今是汪仲卿主事,想必此事定然和他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