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世紀!”巴利斯坦神色復雜地吐出一個詞。
曾經的瓦蘭提斯遠比現在更繁榮強大,洛恩河女王、夏日之海的女主人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其人口、財富、領土面積,比另外八大貿易城邦加起來都多。
可惜流血世紀的爭霸戰爭流干了瓦雷利亞大女兒的鮮血與生命力。
荒涼的城市廢墟沒什么好看的,兩人很快調轉馬頭,向南城行去。
城南有碼頭,有海港,往日的繁華和生機得以維持。
仔細看來,城市建筑多保持古瓦雷利亞風格,多為圓形塔樓,底層為奴仆居所,少開窗,高層卻有往外延伸三四米的寬敞陽臺與小花園。
還有標志性的黑色無頂通天塔塔,塔樓之高,隔著黑墻也能看到。
可惜龍王后裔們沒了龍,很多瓦蘭提斯貴族便在自家塔頂增加了一層玻璃穹頂,正午陽光下,不同顏色的條紋玻璃反射藍色、紫色、綠色、紅色等彩光,好似一彎被人扭曲成團的彩虹。
不過更常見的卻是立在街頭、廣場噴泉邊的執政官石雕,大多數雕像都被砍斷腦殼。
比如黑墻之外東南街區,一座占地半公頃的花園廣場,中央有一株差不多30米高的藍花楹,粉紫色的花瓣好似來自天堂的雪,落在下方游客發梢、肩頭,落在巨大的白玉石雕斷脖上。
丹妮拂去掛在耳畔的花瓣,低頭凝視石雕邊的碑文。
流血世紀里的瓦蘭提斯英雄,荷羅諾執政官,曾統帥瓦蘭提斯陸軍占領了密爾,將厄索斯大陸西南角的廣大平原(紛爭之地)收為瓦蘭提斯殖民地。
連續當了四十年執政官,最后他厭倦了選舉,自封為終生執政。誰成想瓦蘭提斯人完全不買賬,他們把他綁在兩只大象上,活活扯成兩半。
“好慘......”丹妮咧咧嘴,又若有所思想到:“這么看來,瓦蘭提斯的選舉制也并非一無是處,至少民眾們對民主制度的覺悟非常高......”
“爵士,你怎么看?”她問旁邊騎士。
“瓦蘭提斯人很野蠻,也過于刻薄寡恩。這位荷羅諾功勛卓著,為瓦蘭提斯服務了足足40年,最后竟落得如此凄涼結局。”老人神色復雜道。
他似乎從這座斷頭的石雕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當了快四十年白騎士,結果被一個小鬼頭剝奪終生榮譽。
“呃,話雖不錯,但你可以從另一個角度看待這個問題。”丹妮嘴角抽搐道。
“什么角度?”
“瓦蘭提斯人的民主意識,保護自己權利、維護法律公正的決心,也許......”
“大人,您不會打算學習瓦蘭提斯,搞執政官選舉吧?”白胡子神色驚慌,“想到七國公爵帶著一群床奴在君臨大街小巷拉票,我便不寒而栗。”
丹妮點點頭,笑瞇瞇道:“可以試試,反正我年輕,禁得起折騰,我還有龍,失敗了也沒人能砍我腦殼。”
可是七國禁不起折騰啊!
是不是維斯特洛玩壞后,您立即騎龍躲回奴隸灣?
白騎士焦急想了一會兒,正色道:“大人,您看到了,大街上很多執政官雕像都沒了腦袋,還有瓦蘭提斯的衰落,全是黨派爭斗惹的禍,選舉制真沒您想的那么好。”
這也算是實話。
瓦雷利亞毀滅之前可是統治著整個世界,當末日浩劫摧毀了帝國的權力中心——長夏之地和首都瓦雷利亞——以后,其殖民地與攻占的土地紛紛獲得獨立。
各城邦獨立之后呢?
開始搶地盤!
此后厄索斯西大陸陷入長達一個世紀的大混戰中,直到坦格利安家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