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有人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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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急眼的人都來了淮安。
淮安府因漕而生,因運而興。故而知府衙門只能偏居一隅,將府城最中央的位置,讓給總制漕運的都帥兩府。
漕運總督府和漕運總兵府,隔著一個周長三千六百尺的大坪,遙遙相對而立。寓意文武共治三千六百里的運河。
大坪東西兩端,高矗著兩根三丈長的帶斗旗桿,一個旗面寫著‘都察院右都御史、總督漕運、兼提督軍務、巡撫鳳陽等處地方’,另一個寫著‘鎮遠侯漕運總兵官,鎮守淮安’!
兩個衙門口,各有一對耀武揚威的石獅子,守門的兵丁昂首挺胸,目不斜視,任憑天上的雨滴拍打在臉上,也不眨一眨眼。
往日里門庭若市的漕運總督府中,此時卻是一片靜悄悄。
漕運總督趙孔昭穿著便袍,一身酒氣,紅著眼睛,正在意氣消沉的獨酌。
豢養的清客幕僚,統統被攆走。現在他一個人都不想見,一句話也不想說。
只等對門那幫人,給自己個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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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坪東側的漕運總兵府中,卻是另一番景象,大廳中滿滿都是人。
廳中非但有漕運兩府的文武,運河沿岸各府官員,還有指著運河吃飯的大商人,甚至有南京來的勛貴,鳳陽來的鎮守太監,真叫個群英薈萃,蘿卜開會。
漕運總兵顧寰雖然在場,這時說話的,卻是副總兵,平江伯陳王謨。
他神情嚴峻的看著眾人,沉聲道:“諸位,別聽那姓趙的小子說的好聽。什么海運只是漕運的保險,不搶運河的生意。但真要讓江南集團得逞,恐怕到時就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不錯,說的天花亂墜,還不是想從咱們鍋里搶食吃?!”眾人憤憤點頭,他們對‘海運’二字,有著本能的抵觸。
“而且他存了好心嗎?”陳王謨接著冷聲道:“只要兩成運費,還包括一切耗羨,他們是開善堂的嗎?不就是拼著先賠幾年前,先把我們擠兌死,好獨占漕糧這塊肥肉嗎?!”
“嗯,可不就是!”有大商人對江南集團了解很深,點頭道:“他們素來就是這做派,先砸錢圈地,把對手都打趴下,再慢慢收割!”
眾人聞言紛紛倒吸冷氣,沒想到江南集團如此邪門,真是用心險惡啊!
“我等都是吃運河這口飯的,現在有人要砸了我們這口鍋。大家說,同不同意?!”陳王謨見狀高聲問道。
“不同意!”滿廳的人七嘴八舌的嚷嚷起來,紛紛振臂高呼道:“不能引狼入室,一船漕糧都不能讓他們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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