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造船業更適合崇明,再加上農場經濟,足夠拉動全縣的經濟騰飛了。”趙昊不為所動道:“別貪多嚼不爛,要服從大局。”
“唉。”師父都這樣說了,金學曾只好委屈巴巴應下。
不過他心里其實不慌。他已經琢磨過了,整個江南缺乏交通方便的大型海港,最近的一個還是在師父規劃的江南一體化區域之外的寧波。
要是說把港口設在崇明,不利于江南發展,那設在寧波就更不合適了。
所以在他看來,師父遷港的念頭,短時間內是無法付諸實施的。
他裝著可憐兮兮,不過是為了趁機提條件。“那師父,明年搞農場經營的事兒?”
“我同意了。”趙昊點頭。
“那農技員?”
“我去協調。”
“能不能把史繼志請來擔綱……”金學曾又得寸進尺。
“我看你是蹬鼻子上臉!”趙昊沒好氣瞪他一眼。
“師父真不是,主要是頭一回弄心里慌啊。幾十萬畝地,萬一搞砸了,怎么跟上上下下交代啊……”金學曾腆著臉道:“師父也不想徒兒的仕途才起步,就栽個大跟頭吧。”
“信你這張嘴。”趙昊哂笑一聲道:“行吧,我幫你問問他。不準再提條件了!”
“唉唉,是是是。”金學曾縮頭縮腦的應下,心里樂開了花。這下崇明三管齊下,非但擺脫全府墊底指日可待,追上長洲吳縣也不是奢望啊。
“好好干吧。”趙公子大有深意的看看自己的愛徒。“你也當了兩年知縣了,要學會寵辱不驚。”
“是,師父。”那時金學曾還不知道,師父這話是什么意思。要是他知道的話,肯定年都過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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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趙公子一行離開了崇明島,中午時抵達了吳淞口。
受長江口泥沙入侵的影響,吳淞口江面淤積出多處沙包,最大的一處名喚高橋島,占據了一半的江口。甚至有百余戶人家在上頭居住,吳淞江淤積之重可見一斑。
江面淤淺給船舶航行帶來了不小的困難。只有平底的沙船可以進出無虞,換成尖底的福船,只有擱淺的份兒了。
牛長老親自掌舵,將趙公子所乘的四百料沙船,小心翼翼駛過吳淞口。這要是不慎坐灘,就得等到漲潮時才能脫身了。
過去吳淞口,眼前江面依然開闊,足有百丈寬,乍一看水面平緩茫茫如湖面。
但仔細一看,水面上到處蘆葦叢生,其間還有無數沙包,顯然同樣淤淺嚴重。
這些泥沙卻是吳淞江帶來的了。因為吳淞口被長江的泥沙淤塞,吳淞江水流放緩,泥沙便在這里淤積下來。結果河道越來越淺,水流越來越慢,也難怪太湖一泛濫,吳淞江沿岸就水患頻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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