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這球技真是絕了!”吏部尚書張瀚也鼓掌。
“哈哈,真是鴻運當頭啊!張相公這一回歸,我們朋終于要反敗為勝了!”工部尚書郭朝賓高興的直捋胡子。
每年春秋的捶丸比賽,賽制是不同的。
春季邀請賽是各自為戰,秋季錦標賽則是分組的,每組四人曰一‘朋’,每場比賽可以上三人,一人替補。
這是賽會組織者為了照顧公務繁忙的朝中大員。有空就參賽,沒空可以替補,才能保證他們一直在比賽中,不會中途棄權。
比方已經蟬聯五屆冠軍的張相公,今回就只開幕時來打過一次,今年閉幕了才第二回露面。
但他能來,然后把冠軍和巨額的獎金給到他,就是最大的意義所在。不然趙立本辛辛苦苦操持比賽,難道還真為了推廣捶丸運動?
張相公微微陶醉于眾人的吹捧,剛準備客氣兩句,卻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什么人敢在御苑縱馬狂奔?”眾人眉頭大皺,齊刷刷望去。只見縱馬而來的竟是游七。不禁紛紛改口道:
“哎呀,楚濱先生肯定有急事。”
“那也得慢點兒騎,萬一摔著了怎么辦?”
“這騎術,真瀟灑啊……”
‘楚濱’是游七給自己起的號。按說不是誰都可以擁有別號的。
一般來講中進士外放當縣令時,才會給自己取個號、娶個小。所以級別不到給自己亂起號,是要惹人恥笑的。
那游七不過是張居正的奴才,按說級別是不夠的。但宰相門前七品官,而且他這個七品,可比七品知縣大多了,所以給自己取個號,也是理所當然的。
游七卻不理會那些阿諛,翻身下馬,直奔張居正而來。
張居正見他神色慌張,顯然方寸大亂,心中不禁咯噔一聲。
“老爺,有急事……”游七看看左右,眾人馬上識趣的遠遠回避。
“到底什么事?”張居正面色鐵青的問道。
“大事不好了,老太爺歿了……”游七在他耳邊低聲道。
“啊,你胡說什么?!”張居正聞言炸了毛。“你個狗奴才不要亂講!前幾天來信還好好的呢!”
“這種事傻了奴才也不敢胡說啊。”游七急聲道:“是荊州來的飛鴿傳書,估計后日八百里加急就到了。三公子也在報喪的路上了……”
“啊……”張居正眼前一黑,竟直挺挺暈了過去。幸好游七早有準備,趕緊一把抱住他,張相公這才沒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