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嚴肅地道:“說話注意用詞!”
萬歷皇帝輕輕辯了一句:“張四維畢竟能力有限。”
“那他就更是占著茅坑不拉屎了。”朱翊镠裝作沒聽見李太后對他的警示,還是那句話。
萬歷皇帝感覺弟弟今天的話有點兒多,“那皇弟的意思是,讓張四維致仕回家嗎?”
“我可沒說呀!”朱翊镠矢口不認,“我的意思是,讓皇兄訓斥他一頓,要讓他知道,在其位必須謀其職。”
萬歷皇帝再次將目光投向李太后。
李太后幽幽道:“你皇兄說得也有道理,張四維能力不足。”
朱翊镠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娘,要是拿來與張先生比,那朝中大臣都能力不足。”
明朝唯一的大政治家呢,開玩笑,誰能比?
李太后點點頭,喃喃地道:“這也倒是,可惜這世上只有一個張先生啊!”
繼而,她表態了:“訓斥張閣老先不急,待明兒個咱們看完張先生再做決定吧。”
母子三人聊著,暖閣里也沒有外人,看起來倒是溫馨。
只是讓萬歷皇帝感到詫異,皇弟今天的話可說了不少哈,而且還是政事,怪哉!
從李太后正殿暖閣里出來,朱翊镠便回到自己偏殿。
趙靈素正在翹首以盼,焦急地等待。見朱翊镠終于回來,她連忙迎了上去,擔憂地道:“潞王爺,太后娘娘沒有責你罵你吧?”
“為什么責我罵我呀?”朱翊镠一副得意的神情。
“潞王爺偷偷去看望張先生了?”
“是啊!”
“沒有說什么讓張先生不高興的話吧?”
“沒。”朱翊镠搖頭。
“那就好,擔心死我了。”趙靈素松了口氣。
“外頭冷,進屋吧!”
“哦。”趙靈素睫毛一閃,心里一陣暖流涌過,潞王爺什么時候學會關心疼惜人了?
進偏殿暖閣,朱翊镠問:“素素,這里還有誰可以使喚?”
趙靈素道:“潞王爺是小主子,在慈寧宮,除了太后娘娘,你想使喚誰都可以使喚呀!”
“那這里為什么就你一個人?”
朱翊镠感覺很奇怪,潞王再不招人待見,也是個王爺吧,而且是京城里唯一的親王,咋連一個狗腿子都沒見到呢?
從醒來到現在,就特么發現趙靈素一個侍俾在旁。
這與潞王的身份地位嚴重不符啊!
趙靈素撲哧一笑,搖頭道:“潞王爺,為什么就我一個人,還不得問你嗎?你將他們通通趕走了,不記得了呢?”
“還有啊……”趙靈素頓了頓,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想說的樣。
“還有什么?”
“還有啊,他們一個個都怕潞王爺,很少有敢主動過來的。”
我日!看來這潞王真是屎殼郎一個啊,就這逼形象,得需要多少時日多少努力多少汗水才能挽救回來啊!
朱翊镠深深嘆了口氣,然后吩咐道:“素素,待付大海回來,讓他來一趟。昨晚沒休息好,我先補一覺去。”
“哦。”
待朱翊镠一覺醒來,已是午后時分了。
他剛一睜開眼,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道求生欲極強的聲音:“潞王爺,小的等了你半個時辰。”
朱翊镠扭頭一看,原來是付大海那沒卵子的家伙在床邊筆直地跪著,笑得很虔誠,但也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