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相信十拿九穩嗎?”
“……”梁桂不言聲。
“那本王告訴你,就不要做白日夢了。有本王在,絕不會讓你兒子娶我姐姐。聽清楚了沒?”
“潞王爺,那,那……”梁桂本想問那送出去的錢和禮物怎么辦?但發現不知如何開口。
卻不料朱翊镠像他肚子里的蛔蟲一樣:“你是想問,那送出去的錢和地契、田產如何嗎?”
梁桂沉默,表示肯定。
朱翊镠道:“告訴你,本王可不管那些,你自己送出去的,有本事自己向馮保要回。”
梁桂想死的心都有。
但此時此刻,特么地他又能說什么呢?他本是相信馮保的,誰知冒出一個潞王爺非要摻和?
朱翊镠一抬手:“走吧,起來,隨本王進宮。”
“潞王爺,卑職全都招了,還要進宮作甚?”
“你招只是對我招了,還有我娘呢。萬一馮公公反咬你一口,難道你不去辯駁而要等死嗎?”
“什么?”梁桂駭然變色。
“你說你告知了馮保實情,說你送了那么錢給他,可他要是矢口不認呢?而且,他要是反過來說你欺騙他,其實他壓根兒不知道你兒子得了癆病,你如何解釋?”
“……”梁桂啞口無言。
“所以,你還得進宮在我娘面前與馮保當面對峙,否則就憑你今日一面之詞,誰敢保證是真是假?”
梁桂急眼了:“潞王爺,請允許卑職先找馮公公一趟。”
朱翊镠笑了:“你真天真,你以為馮保會見你嗎?即便他見你,你敢保證他讓你安全回來嗎?見他有什么用?現在能救你的是我和我娘親。若非看你愛子心切,不惜一切代價鋌而走險,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走吧,起來。”
也不知梁桂是心疼他的錢,還是更加相信馮保,依然嚷道:“潞王爺,卑職要見馮公公,卑職要見馮公公……”
朱翊镠氣憤不過,斥罵道:“你特么是不是傻了?是你單獨去見馮保安全,還是在我和我娘親面前見馮保安全啊?”
也不管梁桂有多么不愿意,朱翊镠抬手吩咐張元德幾個將梁桂拉扯起來直接押走。
梁桂感覺這事兒要黃了,一個勁兒地哭喊:“可憐我苦命的的兒子啊!我要見馮公公,我要見馮公公啊,是他害了我,是他承諾說很有希望的……”
朱翊镠不忍心,掏出馮保寫的那張紙箋,說道:“你也別怨恨馮公公了,他確實幫了你,看,他將你兒子列為駙馬第一人選,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怪只怪你自己動機不良。你可憐你命苦的兒子,倘若讓他娶了我姐,那我姐的命就不苦嗎?誰來可憐她?人活于世,是不是得有同理之心?”
雖然并未見梁桂臉上有多少慚愧之色,但他再也不敢叫嚷了,任憑張元德幾個將他架走。
“咳,咳,咳。”
正出門,忽然聽見幾聲咳嗽,像是要將肺咳出來似的,聽得讓人不寒而栗。
“爹。”
然后聽見一聲有氣無力的呼喊。
朱翊镠扭頭一看,見一位形銷骨立的青年站在里間門口處,瘦得像一根竹竿兒。
想必那位就是梁邦瑞了。
梁桂扭頭,滿眼的慈愛,安慰道:“進去吧!可憐的孩子。”
“爹!”梁邦瑞又喊了一聲,“你犯了什么事嗎?”
“爹沒犯事,去去就回,別擔心哈,進屋休息吧!”
梁桂再一回頭,眼淚奪眶而出。
這一刻,朱翊镠忽然覺得他可以放過梁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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