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府的五人參觀團慌了,一個個急得大叫。
倘若今天參觀不成,非得等到明天參觀的話,那今晚還得借宿他處,可已經與人家說了只住一晚。
即便低頭求人再去住一晚,可通往張大學士府的道路已經塌陷了,今天還不知道能不能修好呢。
即便道路修好了,保不齊又會弄出其它幺蛾子來怎么辦?
所以借宿的事,他們是不敢想了。
昨天去往借宿地兒的路上,他們還沾沾自喜地想著能省五百兩銀子。
畢竟,投宿一晚每人需要花費一百兩銀子……這實在是貴得有點離譜了。
他們無法接受。
他們還一度認為,確實也偷偷議論過,明擺著就是訛錢嘛。
以致于他們說“不”離開張大學士府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多么勇敢英明。
不料到頭來因為出岔子遲到了,今天不讓參觀,那今晚住哪兒?
五個人急得大喊。
朱翊镠扭頭回道:“今日沒辦法,喊我也沒用,你們明日再來吧,里頭襄陽府的參觀團還等著我呢。”
“潞王爺能不能通融通融?”
“明日再來實在不便。”
“潞王爺求求您了!”
“求求您了!”
“……”
任憑五個人如何央求,朱翊镠只是搖頭,然后徑自離去。
五個人唯有徒然興嘆叫苦不迭,硬闖他們是絕對不敢的。
朱翊镠回到張靜修身邊。
兩人會心一笑。
趁中途休息當兒,張靜修偷偷地笑問朱翊镠:“九江府的五個人呢?”
“不知道,反正遲到了,是不會讓他們進的,告訴他們明日再來。”
“那他們說住哪兒了沒?”張靜修眨巴著眼睛,迫不及待地問道。
“沒說呢。”
“哦,如果他們仍要住在外頭,我保證明日辰時他們依然趕不到。”
張靜修詭譎一笑,接著又喃喃地說道:“做生意嘛,咱很公平的對吧?想寬心地學經驗技術,該掏錢時就得掏,有些錢是省不得的,不然讓掏了錢的人怎么想呢,是不是?”
朱翊镠沒有應聲。
張靜修接著又道:“來都來了,還在乎那五百兩銀子?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現在知道著急了。吃一塹,看他們幾個能長一智不?”
……
因為暖棚面積大品種多,加上還得讓參觀團覺得一百兩銀子花得值,所以參觀的時長朱翊镠定為兩個時辰。
也就是說,從早上辰時開始,至巳午之交才結束。
占線拉得稍有點長。
但對于正在參觀的襄陽府八人參觀團而言,倒是沒什么感覺,畢竟需要請教的問題很多。
然而,對于外頭等候的九江府五人參觀團而言,簡直要了老命。
別說兩個時辰,就是一個時辰,他們等不及了。
想等朱翊镠與張靜修出來吧,他們死活就是不出來。
等人的感覺實在痛苦。
可沒辦法,也得乖乖地等。
眼看大半天時間就要過去了,直到午時一刻,才見朱翊镠和張靜修帶著襄陽府八人參觀團慢悠悠地走出來。
“哎呦!真不好意思,你們怎么還在呀?”朱翊镠率先開口,笑呵呵地道,“不是讓你們明日辰時再來嗎?”
“潞王爺,襄陽府的代表已經參觀完畢,對嗎?”九江府領頭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