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回之一笑,做了個鬼臉。
嚴清以訓斥的口吻道:“很痛是吧?看你以后還敢做傻事不?”
“奴家不怕痛,就怕老爺動不動趕奴家走。看老爺以后還敢趕奴家走不?”小婉“針鋒相對”,莞爾一笑。
這次輪到朱翊镠輕輕咳嗽一聲了。
嚴清將小婉拉到朱翊镠跟前:“來,這次你得感謝潞王爺!”
小婉斂衽施禮,“潞王爺,老爺,奴家有個想法,不知您們同不同意。”
“說吧。”朱翊镠道。
“雖然奴婢與潞王爺認識的時間很短暫,可也看出來了潞王爺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否則也不會撮合我們帶奴家到這里。奴家有個不情之請,很想高攀叫潞王爺一聲`哥哥`,以表達奴家心中的感激與厚愛之情。”
“好哇!”
“那怎么行?”
朱翊镠與嚴清再一次同時開口,只是一個說好一個說不行。
“嚴老,為什么不行?”朱翊镠問。
“潞王爺,小婉她,她……”
嚴清發現話已經分明到了嘴邊,可就是不知如何表達。
“她怎么了?”朱翊镠笑。
“她太大膽了,沒有規矩,與潞王爺怎能兄妹相稱呢?”
“嚴老,是你太見外罷了。她是個性情中人,想叫我一聲哥哥,我倒是很樂意呀!”朱翊镠開心地道。
“可潞王爺比她小。”
“那好說,她叫我一聲`哥`,大不了我叫她一聲`小婉姐姐`嘛。”
小婉雖然沒有開口說什么,但她肩上的一喜悅已經說明一切了。
反倒是嚴清,好像無法理解似的說道:“潞王爺,這成何體統?”
朱翊镠不以為意地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人世間所有的體統,說到底不過都是人定的。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受它的約束?況且,我與小婉姐姐你情我愿,又沒礙著別人什么事兒,有何不可?想必嚴老也知道,我向來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怎么高興怎么來豈不快哉?是吧小婉姐姐?”
朱翊镠先叫上了。
小婉回道:“是,好哥哥。”
然后兩人相視一笑。
嚴清搖頭,感慨地道:“年輕人的世界,我這個老年人還是不能理解啊!”
但隨即,他笑道:“不過,既然你們都高興,我也能接受。自以為我這人雖然中規中矩,但還不至于如此迂腐。總之賺的是我們,虧的是潞王爺。”
“不虧,不虧。”朱翊镠連連搖頭,洋洋自得地道,“賺了一位小姐姐,我已經感到心滿意足。”
隨即他話鋒微微一轉:“只可惜你們將要離開京城,我再也聽不到小婉姐姐彈奏琵琶給我聽了。”
嚴清和小婉都沉默不語。
朱翊镠也沉默。
忽然,嚴清嘆了口氣,他思緒萬千感慨地說道:“有什么辦法?陛下正大刀闊斧地清算太岳先生,厄運隨時會降臨咱們這些人頭上。”
“嚴老忍心嗎?”朱翊镠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不忍心又能怎樣?難道我們還能做出什么改變?”
“能。”朱翊镠毫不猶豫,信誓旦旦地回道,像是提前演練了無數遍。繼而他還覺得不夠似的,又補充了一句,“只要有心,一切皆有可能。”
嚴清望著朱翊镠不眨眼,帶著幾分疑問:“怎么感覺潞王爺話里有話?”
朱翊镠有心,如是般回道:“確實說有也有,但說沒有也沒有。”
這么一說,嚴清更加感興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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