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劉大元叩見陛下!”
“臣張彪叩見陛下!”
兩位給事中幾乎同時抵達,而后并肩進入東暖閣,進來便磕頭行禮。
“平身!”朱翊镠吩咐陳炬賜座。
“謝主隆恩!”
“謝主隆恩!”
劉大元與張彪小心翼翼地坐定。
朱翊镠端詳打量著他們兩個人,片許后慢條斯理地說道:
“看上去都是一副斯文樣兒,沒想到卻干出不斯文的活兒,一個罵人,一個威脅人,禮儀都還給詩書了?”
劉大元:“……”
張彪:“……”
兩人沒想到一上來朱翊镠就將了他們一軍,而且絕殺無解。
稍頓了頓,朱翊镠又問道:“兩位昨晚都沒有休息好吧?”
盡管劉大元與張彪不止一次見過朱翊镠,可像這樣面對面地坐著,且只有他們兩位外臣,還是第一次。
心里難免緊張。
加上他們心里一直惦記著“垃圾大元號”和“人渣張彪號”,而朱翊镠上來又是心平氣和的沒有沖他們大吼大叫。
如此一來讓他們更加緊張。
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一旁的陳炬著急,本來心里對他們兩位給事中就有不滿,忍不住喝道:
“萬歲爺問你們話呢,昨晚休息好了沒?怎么都像啞巴似的?”
在外界印象中,陳炬的脾氣偏于溫和。朱翊镠也一直這樣認為。
“臣昨晚確實沒休息好。”張彪這才僵硬地答道。
“臣也是。”劉大元跟著說。
“沒休息好是在反省吧?那朕的目的好像達到了。”朱翊镠爽朗一笑。
劉大元:“……”
張彪:“……”
兩人再次怔愣無語,準確地說是被朱翊镠氣的。
連不茍言笑的陳炬聽了都想笑,萬歲爺這話說得。
“兩位有沒有想死的心?”朱翊镠繼續語調平和地問道。
然而在劉大元和張彪聽來卻字字扎心,恨不得當即甩手走人,這不是故意的嗎?羞辱完之后還反過來問人家……分明看著鮮血直流,還問疼不疼?
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呀?
劉大元與張彪如坐針氈,還不如狗血淋頭地罵他們一頓來得痛快呢。
見兩位不吱聲,朱翊镠又慢悠悠地道:“有過想死的心就說有,沒有就說沒有,有那么難回答嗎?”
“有。”這次還是張彪先回答,語氣也是一樣的僵硬。
劉大元倒是沉默不語。
“那怎么也沒見死還坐在這兒呢?”朱翊镠用疑慮的眼神望著張彪。
“……”張彪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還之以幾分怨恨的目光。
“陛下!”這時劉大元回道,“臣想死的心是有,但不能死。”
“哦?為何?”
“倘若臣真的死了,陛下開心嗎?”
“朕會給你們送去挽聯,畢竟也勉強算得上是為國捐軀吧?”
“陛下,您已經羞辱過我們倆了,如今朝野上下都在議論`辣雞大元號`與`人渣張彪號`,難道今日將我們召來是要再羞辱一次,非得逼死我們嗎?”
劉大元性子雖然不及張彪暴躁,但一旦爆發,更有不可收拾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