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張彪承認自己的錯誤,覺得該寫檢討,態度非常誠懇。
其次,不認為“人渣”是在羞辱他,而是在鞭策他激勵他讓他進步。
第三,也不認為朱翊镠一意孤行不聽朝臣的意見,而是覺得自己短見,完全不理解朱翊镠的高瞻遠矚。
第四,認為讓駙馬參政議政盡管違背祖制,但問題是這祖制要不得,已經到了必須改變的時候了。
所以最后,張彪認為敲登聞鼓就是胡鬧,實在有負皇恩……
靠!完全與之前判若天壤,就像是被洗腦換了一個人一樣。
“張兄。”
劉大元看完張彪寫就的檢討訝然地叫了一聲,不認識眼前這人似的。
“怎么?”
張彪卻是一副春風得意的神情,這時候完全看不出他性子有多急躁。
“這是你寫的?”劉大元疑慮地道。
“白紙黑字,不是我寫的鬼寫的?”
“可你這態度,這觀點……”
“劉兄是想說與之前判若兩人嗎?”張彪臉上一直洋溢著笑意。
“何止判若兩人?簡直就不像人。”劉大元不可思議地道。
“這都是陛下之功。來來來,檢討你們也看完了,坐下,我給你們好好論道論道。”張彪像打了雞血似的,興致勃勃拉著劉大元幾個坐下。
劉大元幾個本來就很好奇,當即圍成一圈兒,一個個巴巴地望著張彪,很想知道他剛才到底經歷了什么。
不到兩個時辰的工夫,竟脫胎換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豈不怪哉?
……
內閣這邊。
王錫爵同樣被申時行、余有丁、許國他們幾個圍著問個不停。
雖然好奇不如劉大元他們多,但也很關心朱翊镠是怎么處理的?為什么張彪答應寫檢討,又不用他們內閣管登聞鼓的事了。
“這是我見過皇上最認真的一次。”王錫爵喃喃地道。
“皇上怎么個認真法?”其他三位閣臣異口同聲地問。
“皇上批評了我,也批評了張彪,但句句發人深省,我與張彪受益匪淺,最后握手,相視一笑。”
“皇上到底說了什么?”
“皇上希望我們齊心協力,協助他將大明推上世界之巔。”
王錫爵只說了這一句便停下,本感覺有千言萬語,可以說幾個時辰,到頭來又發現有種詞不達意的感覺。
尤其是想到朱翊镠正式對他說,該心安理得接受他就是首輔接班人,讓他更是感覺還是少說兩句為好。
這可把申時行、許國、余有丁他們三個急壞了,迫不及待地追問,結果只是換來這樣一句話。
“倒是接著說呀,就這一句話嗎?”余有丁猶不盡興地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此刻只感覺陛下太威武太牛了!”
申時行:“……”
余有丁:“……”
許國:“……”
瞧著王錫爵一副頂禮膜拜極不淡定的神情,申時行他們三個面面相覷,感覺眼前這個人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嚴厲而又謹慎的王錫爵了,怎么像孩子見到自己大偶像似的?
“陛下太威武太牛了!”王錫爵還一個勁兒沉浸其中喃喃自語。
可申時行他們想知道朱翊镠到底如何威武牛在哪兒,王錫爵好像又說不出來,讓他們三個哭笑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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