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接著問道“但是理理的身份,整個上京的貴族人人皆知,總是瞞不過去的。”
范閑笑了笑,說道“先把司姑娘接到齊廟里面去住幾個月,最好讓她出家。”
“出家是什么意思”
“一心供奉神廟,不思婚配。”
“然后”
“等事情淡了,暗渡陳倉,送入宮中,生米煮成熟飯,硬木刻成大船。”
“這樣就行”
“信里面還有些細節,你留神一下。當然,如果您能說服國師收司姑娘為徒,那就更好了。”
“范大人這些提議看似荒唐可笑,但細細看來,確實有幾分可行。”海棠微微一福,向范閑道謝。
范閑無由一笑,這是前世武則天、楊貴妃二位美人總結出來的成功經驗,自然可行,當然可行。但他的心里卻依然有大疑問,為什么皇帝一定要司理理入宮為什么太后一定不讓司理理入宮海棠一定知道其中的秘密,但肯定不會告訴自己這個外朝的官員。
忽然間,范閑心頭一動,想到了幾次入宮見到的年輕皇帝的神態,不由產生了一種極其荒謬,又極其大膽的想法。
王啟年領命,正準備出門去安排,同時要與林文林靜二人商議,畢竟此次回使的使團中,還要帶著位身份尊貴無比的公主,卻聽著范閑忽然說道“來時路上我們準備的那些馬,王啟年你要處理干凈,不要給那些農夫帶去別的麻煩。”
言冰云沒有參與最先前的計劃,所以聽不大明白。
王啟年看了范閑一眼。范閑擺擺手,他便推門離開了。言冰云的眉頭挑了挑。
三個人,做了三個動作,里面自有含意。范閑笑了笑,說道“在我面前,你何必忍的這么辛苦”
言冰云沒有笑,只是有些緩慢地舉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帶著一分下屬應有的恭敬說道“提司大人既然不想我知道,即便我再好奇,也沒有必要發問。”
范閑沒有考慮太多,直接說道“這只是最初的計劃,既然已經拋卻不用,當然要把屁股擦干凈。”然后他用很簡單的語言,向言冰云做了一下解釋范閑從剛剛入春的時候,就在京都尋找到了一位與自己容貌有些相似的監察院年輕官員,然后一直養在“深閨”。
在最初的計劃中,這位偽裝者應該在從北齊回國的路程上發揮作用,讓他冒充范閑隨使團南下,而掩護真正的范閑留在上京中,處理應該要處理的事情。
“你最開始準備單身留在上京”言冰云皺眉道“你要處理什么事情”
范閑看了他一眼,說道“陳萍萍要肖恩死,所以我準備留在上京殺死他,然后趕到國境線上與使團會合,免得肖恩死后,北齊人玩一招大變臉,將我們的使團宰了。”
言冰云問道“你剛才和王大人說的沿途馬匹”
范閑笑了笑,解釋道“使團在京都出發之間,我已經請院中的人和內庫的某些人物,幫忙在這南下的道路上養了些好馬,當然,這些馬都是偷偷摸摸地養在保馬戶中,想來不會驚動北齊的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