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抬頭看了一眼那道青幡,忽然開口說道“算命的,你算到有人要來刺殺本官”
那青衣人低著頭,看不清楚面容,只聽著他微笑說道“區區一柄小箭,怎么可能傷到小范大人。”
范閑平靜說道“所以本官不明白,大箭不動,怎么小箭來了。”
青衣人溫和說道“小箭年紀小,性子烈,總是有些沖動。”
范閑沉默。
青衣人繼續說道“本人也不是算命的”他一并兩指,斜斜指著自己手持青幡上的兩個字,說道“本人姓鐵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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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歷六年的一個冬日,暮時慘淡的日頭從遙遠的蒼山那邊透了過來,天氣十分寒冷,四野里的民宅一片白凈,那是雪。
云層漸漸地厚了,將慘淡的日頭直接吞噬進了陰暗之中,風也漸漸大了起來,卷著地面的積雪在空中飛舞著,又有雪自天上降落,來自不同地方、不同顏色的雪花憑借著風的力量糾纏在了一起,在壓抑的空氣中歪曲地扭動頭,展現著不同層次的白與寒冷。
風雪再起,趕路的人們苦不堪言,紛紛尋找著就近的村舍或是客棧歇息,今年的慶國沒有發洪水,但是雪落的倒是不小,也得虧夏天的時候,江南諸郡的賑災進行的異常順利,受災的百姓們有了個棲身之所,凍死的可能性要小多了。
這里是潁州,正是那個遭受洪災最厲害的州治,也是災后鬧土匪最兇的地方。
不過自從欽差大人范閑下了江南之后,潁州的土匪或者是懼怕天威,或許是害怕傳說中小范大人的手段,變得老實了許多,已經消聲匿跡了很長一段時間。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這大雪的天里,才有那些行路的旅客們敢在路上行走著。只是如今人禍已去,這老天爺卻是太不給面子,大江雖未封航,卻也沒有多少人愿意頂著如此嚴寒往京都的方向走。
除了那一隊全黑色的馬車。
馬車的車窗與下沿都用膠封的極好,沒有一絲寒氣能夠穿透進來,只是車前厚厚的棉簾正面抵擋著風雪的襲擊,時不時地發出幾聲悶悶的悲鳴。
車中生著暖爐,一股熱氣循著香味散開蒸騰,令廂內溫暖如春,與車外的嚴寒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范閑覺著有些熱,右手的兩根手指伸到頸間,將裘衣的系扣松了些,露出脖子來,深呼吸了兩口,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卷宗,瞇著眼往車外望去。
只見車外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蒼山村舍、冬田小塘盡數被掩在雪中,凍成冰鏡,年頭路過此地時看著的洪水劫余景象已經看不見了,那些死在洪水之中的百姓們也早已下葬,白骨或許正在雪地底深處顫抖著。
遠處是一排有些簡陋的住房,可以看得出來建筑所用的材料并不怎么結實,也不怎么能御寒,但看著里面透出的點點火光和些許溫暖之意,范閑滿意地點了點頭,只要有生爐子的柴火就好,百姓們生活雖然苦,卻也極能熬,一點溫暖,便可以保護他們度過這個嚴冬。
“找個地方歇息。”范閑看著車外的監察院馬夫身上盡是雪屑,忍不住皺眉說道“趕路雖然要緊,但也別凍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