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友,加進去。
有些疑問,范閑準備當面質問,只是卻沒有機會說出口來。
樞密院眾人聽著刀劍之語,以為小范大人馬上就要發瘋,下意識里做好了迎戰的準備。樞密院雖以參謀軍官為主,武力較諸慶國五路邊軍并不如何強橫,但畢竟是慶軍數十年來的精氣精所在,今日糊里糊涂被范閑欺上門上,隱忍已久,總有反彈的時刻,所有的校官將軍都握住了刀柄。
燕小乙入京,只可帶一百親兵,此時這一百親兵也早已布防到了樞密院的側門廊下,緊張地注視著衙門口前的這一百多名監察院一處的官員。
自北境歸來的軍士面上多有風霜之色,早已被燕小乙打造成了一枝鐵軍,只是與秦葉兩家諸路邊軍不同的是,這一百多名親兵身上都帶著弓箭。
慶國京都禁弩不禁弓,這是尚武的皇族所體現出的自信。
雙方對峙,但一直擔心著的京都守備秦恒卻放下心來,如果先前范閑用言語擠兌住燕小乙,向其發起決斗的邀請,只要燕小乙同意,就算是陛下也無法阻止,那雙方定然是你死我活之局。
可是如今的陣勢涉及到了監察院與軍方的沖突,秦恒便知道這場仗是打不起來了,因為在京都里有無數雙眼睛都看著這里,不論是陛下還是主持政務的朝官系統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慶國稱霸天下的基礎,就因為這樞密院前的人頭轟然倒塌。
果不其然,遠處傳來叫喊之聲,馬蹄微亂。
一隊身著亮甲的禁軍馳馬而至,樞密院地處監察院與皇宮之中,這些禁軍的反應似乎顯得慢了些。但有些明眼人清楚,這是禁軍特意留下些時間,讓范閑稍微發泄一下心頭的怨怒。
禁軍代表著皇帝的威嚴,無人敢于藐視,至少在表面上。
所以當禁軍列隊穿插,在監察院眾人與樞密院兵士分割開來時,沒有人表示出反對的意思。
更何況領兵之人乃是大皇子。
大皇子乃是當年征西大帥,與軍方關系深密,而如今人人皆知,他與范閑的關系也是相當緊密。
看見是他來調停,場間眾人同時舒了口氣,深覺陛下英明,這個人選實在是太合適了。
大皇子牽著馬韁來到范閑的身邊,面上的擔憂之色一顯即隱,微微點頭示意,并沒有說什么廢話,只是說道“父皇知道這事了,你先回府養傷吧。”
范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沉默著,等待著,他自然是要走的,總不可能在這里與樞密院真的大殺一番,只是他要等的人還沒有來齊。
不一時,三名黃門小太監氣喘吁吁地從人群外跑了過來,傳達了陛下的口諭,表示了對行江南路全權欽差大人遇刺一事的震驚及慰問,對于京都守備進行了嚴厲的批評,對樞密院眾人釋出了暗中的提醒與震懾,然后命小范大人立即回府養傷,待朝廷查明此事,再作定斷。
再一時,兩名身子骨明顯不是那么很健康的大臣也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正是舒大學士與胡大學士,這二位門下中書的極品大臣,表示了對范閑的安慰以及對兇徒的無比憤怒。
舒蕪是范閑的老熟人,但范閑還是第一次看到胡大學士的模樣,發現他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年輕一些,頂多四十余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