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顧劍說道“所以你苦不苦,慶國亂不亂,關我什么事兒”
范閑望著海浪笑著說道“我苦可以,但不能死,而且慶國不能亂,我愛慶國甚于你們的東夷城多矣。”
“是我們的東夷城。”
“我是慶人。”
“你不是慶人,你是天下人。”
范閑緩緩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心想自己其實并不是這個天下的人,可為什么卻舍不得這個天下的人,難道這是母親大人留在這具肉身里的理想主義光輝終于開始散出來了
盡人事,聽天命罷了,如果阻止不了血流成河的戰爭到來,如果改變不了歷史的變化,那就離開這個世界,過自己的小日子去吧。
應做如是想。
這是補十一月五號的那一章,呼呼,終于輕松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
范閑的眼睛微瞇,眼瞳微縮,然后很直接地在大棚前方站起身來,直挺著腰身,靜看著正朗朗而頌的云之瀾。
此時劍廬四周的人都是跪著的,哪怕是慶國的使團成員,也在四顧劍這位大宗師的靈柩前,很真誠地跪行下禮,這是來之前,慶國皇帝陛下便親自核準的細微禮節處,沒有人出現半點問題。
于是乎范閑長身而起,便顯得格外刺眼,里里外外上千人,就只有他與云之瀾站在黑色的大棺前面。
范閑此生不愿跪人,除天地父母之外,便是每次上朝跪皇帝老子,他的心情也不是怎么愉快。今日肯用心跪下,乃是尊敬強者,尊敬逝者,然而云之瀾所傳述的遺言震驚了他,也把他心中對于四顧劍的淡淡敬意全數化成了隱隱的怒意。
所有人都聽清楚了云之瀾所轉述的四顧劍遺言,這是劍廬十三子跪于床前同時聽到的話語,云之瀾不會做假,也不敢做假。于是乎,所有人都把眼光投向了小范大人,已經霍然站起身來的小范大人。
母籍東夷
親授劍技
實為大材
主持開廬
無數雙震驚疑惑有趣的目光打在范閑的身上,卻沒有讓他的衣袂有絲毫顫動,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云之瀾,似乎想分辯這句話究竟是自己的幻聽,還是什么。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里透露了四個信息,四個四顧劍想宣告天下人的信息。
范閑的母親是葉輕眉,葉輕眉雖然助慶國崛起于世間,但她畢竟應該算是東夷城的人,這一點,并不是什么秘密。而至于親授劍技一事,四顧劍的遺言里既然這么說了,眾人自然也就信了,一位大宗師,本來就有資格傳授小范大人四顧劍的真義,而至于實為大材這個評價,眾人也認為小范大人當得起。
問題在于這些信息里都隱約透露著一種味道,一種親近的味道,一種要把范閑生生往東夷城拉的味道。
母系指的是血緣親疏,授劍這是師徒之義,大材這是東夷城對范閑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