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是刺郭保坤,二來也是暗暗點明,如果論起權勢來,范府是無論如何也及不上身為太子近人的郭家,郭保坤前面的那番話自然是站不住腳的。果然,柵外百姓議論紛紛,已經有更多的人相信范閑是無辜的。
范閑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內心卻是對鄭拓十分佩服,自己昨夜安排的一些事情,都被鄭拓利用上了,并沒有什么遺漏。說來奇怪,宋世仁這個狀師倒不像郭保坤那般著急,他微笑說道:“府尹大人,我家公子受了傷,可否先行下去休息”
梅執禮點了點頭,讓衙役帶著下人將猶自憤怒不已的郭保坤領到后面去了。這時候,宋世仁才轉過身來,對著范閑與鄭拓行了一禮,說道:“如此說來,范公子是不肯承認打人之事了。”不知為何,郭保坤離開之后,他的臉上神采就顯得張揚了許多,似乎覺得馬上才會是真正的戰場。
鄭拓和范閑同時一笑,沒有說話,開玩笑,牛欄街那么黑,一無人證,二無物證,你拿什么證明是我們打的人而且狀紙上說的清楚,郭府的家丁護衛都被迷藥弄昏,如果你再讓他們來作證“打人者范閑也”,也沒有人會相信。就連梅執禮也是皺了皺眉,將宋世仁喚到前面,低聲說道:“今天就先這樣吧。”
宋世仁卻是一拱手,皺眉道:“郭公子堂堂編纂,當街被打,這是何等大事,豈能草草結案。”
梅執禮一怒,說道:“本官何曾說過結案只是押后再審,你郭家只說被打,總要拿出打人的證據來。”自古刑不上大夫,就算范閑不是秀才,估計京都府衙也不可能對他用刑,所以要讓范府自己開口,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料宋世仁回過身來問道:“范公子昨夜一直都在府中”
鄭拓應道:“正是,闔府下人可以作證。”
宋世仁冷笑道:“傳人證上來。”梅執禮這才知道還有變數,點點頭,便有郭府的人帶了一拔兒人上了堂,這些人打扮服飾各異,職業也不一樣,有賣湯圓的,有打更的,有在街口等生意的轎夫,甚至還有一個暗娼,不一而足。
鄭拓微微皺眉,感覺有些不妙,旁觀的人群卻是好奇道:“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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