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面色平靜,一揮手說道:“你回去。”
王啟年屁都不放一個,悶頭悶腦地就往營地跑了回去,心里想著得趕緊把高達那幾個沉默高手都喊起來,黑騎那邊的馬群今天集體發情,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范閑微微偏頭望著海棠,輕聲說道:“你不怕他去喊幫手?”
“你不怕我馬上出手殺了你?此時不是晨間,我相信能在三合之內,將范公子斬于劍下。”
“你可以試試……如果你身上的毒清了的話。”范閑的語調顯得有些輕佻。
海棠輕咬嘴唇,雙眼清亮望著范閑,一片怨恨,半晌后才迸出兩個字來:“無恥。”
范閑輕輕舔舔微干的嘴唇,雙眼微瞇望著海棠,一臉無恥,很快地回應道:“多謝。”
“把解藥給我。”
“憑什么?”
“不給我就殺了你。”海棠惡狠狠說道,范閑卻眼尖地發現這位姑娘家的眼神里有些慌張。
“殺了我,你就天天在北海水里泡著吧。”范閑顯得有些肆無忌憚。
談判破烈,誰也不肯服輸,誰也無法進行下一步的利益互換,這一對男女大眼瞪小眼,就像兩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在山路樹下互望著,看著有些滑稽。
……
……
“你殺了肖恩沒有?”海棠忽然轉了話題,看著他說道:“如果你是顧忌我的存在,我可以當作不知道這件事情。我此次南來,不是為了阻止你殺他,其實你我有共同的目的。”
范閑搖搖頭:“我確實很想殺死肖恩,但是既然你想殺他,我就得保住他的性命。”
“為什么?”
“沒有原因。”范閑自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己也很想知道肖恩心中那個秘密。
海棠大怒,锃的一聲拔出劍來,今日之劍再無自然柔美之意,劍氣沖天,竟是將身邊一株無花新芽之樹精準無比地從中斬斷。
范閑的眼角抖了兩下,臉上雖然依然是一片平靜,但內心深處實在是很駭然,這村姑如果真要殺死自己,此時身邊沒有黑騎,也沒有虎衛,還真不知道該如何。
忽然間海棠的眉尖抖了一抖,往山路后方走去,回頭對范閑說道:“我不喜歡和這些閑雜人等打交道,你來不來?”
“來不來?”這是怎樣的一個邀請?是死亡的深淵,還是甜蜜的糖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