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有些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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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閑看著遠方那些看熱鬧的民眾,不易察覺地搖了搖頭,卻令人意外地沒有回自己的馬車,而是將帽子一掀,直接穿進了葉靈兒的車廂。
葉靈兒受了驚嚇,心想你一個大男人怎么鉆進自己的車里來了?
范閑裝成并沒有意識到這點,看著葉靈兒微濕的頭發,愣了愣,從懷里取出一張手絹遞給她。葉靈兒接過來擦了擦自己的濕發,嗅著手絹上有些淡淡香氣,以為是婉兒用的,笑了笑,然后開始問先前究竟是什么事情?
范閑苦笑一聲,將戴震的所作所為講與她聽了。葉靈兒好奇說道:“這么點兒小事,怎么有資格讓你親自來看著?”
范閑冷笑一聲,說道:“這京都的水深著,你別看那戴震只是個管賣菜的官兒,但貪的不少,之所以他有這么大的膽子,還不是因為他有個好靠山。他的親叔叔是宮里的戴公公,我今天親自來坐鎮,就怕手下動手太慢驚動了老戴,我不出馬,一處還真拿這宮里人沒辦法。”
葉靈兒睜著那雙明亮的眼睛:“爹爹曾經說過,宮里的事情最復雜,叫我們兄妹盡量別碰,師傅你的膽子真大。”
“不過是個太監罷了。”范閑笑了笑,心里想著,太監本來就是沒有人權的。
葉靈兒不贊同地搖搖頭,說道:“不要小看宮里的這些公公,他們也是有主子的,你落了他們面子,也就是不給宮里那些娘娘們的面子。”
范閑微微一怔,似乎此時才想到這個問題,片刻之后臉上回復陽光笑容,說道:“那又怕什么?我不喜歡婉兒去宮里當說客,如果那些娘娘們找我的麻煩,我這假駙馬,大不了吃頓宮里的規矩板子罷了。”
葉靈兒微微偏頭,看著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車到了范府大門,二人下車,早有藤子京在外候著,范閑吩咐他讓媳婦兒來把沈家小姐安置到后街的宅子,便領著葉靈兒往府里走去,卻還沒有忘了將葉靈兒手上的那塊手絹求了回來。
手絹是偷的海棠的,范閑不舍得送人。
戴公公是淑貴妃宮中的紅人,而葉靈兒馬上就要成為二皇妃,等于說淑貴妃是葉靈兒未來的婆婆,葉靈兒也馬上就是戴公公的半個主子——范閑先前與葉靈兒說那么些子閑話,為的就是這層關系,手絹舍不得送她,但能用的地方還是一定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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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在京都里連綿下了一天,在暮時的時候終于小了些。得到了消息的戴公公氣急敗壞地從宮里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