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片刻,凝重說道:“院里犧牲了多少兄弟。”
“十七個。”影子說話依然沒有什么明顯的情緒波動。
“東夷城那邊死了多少人?”這是范閑很感興趣的話題。
“十七個。”
“噢,一個換一個,似乎咱們沒吃虧。”雖然說著沒吃虧的話,但范閑的眼里依然閃著邪火,輕輕用手指敲打著案面,緩緩說道:“把這筆帳牢牢記住,過些時間,咱們去討回來。”
影子說道:“你討還是我討?”
范閑看了他一眼,好笑說道:“你打得過你那白癡哥哥?”
影子也不動怒:“打不過,不過你也打不過。”
范閑想起葉流云的一劍之威,承認了這個事實,說道:“雖然打不過,但不代表殺不了。”
影子看著他,不知道這位年輕人的信心究竟從何而來,居然敢說可以殺死一位大宗師。
書房里沉默了下來。
范閑繼續自己的公務,看也沒有看身前的影子一眼。
終究還是影子自己打破了沉默。
“聽說……葉流云來過?”
范閑看了他一眼,好奇說道:“你怎么知道是葉流云?”
“因為四顧劍還在東夷城。”
范閑嘆息著搖了搖頭,心想這么簡單的邏輯,連影子這種只會殺人的家伙都能判斷清楚,葉流云這老頭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四顧劍難道不會偷偷遁出東夷城?”雖然范閑心中是那般想的,但依然止不住習慣性地要往東夷城栽贓,而不愿意慶國內部出現這么大的裂痕。
影子沉默了片刻后,說道:“他……已經有六年沒有出過劍廬。”
……
……
范閑震驚了,他知道影子的身份,當然相信對方的判斷與消息來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事兒也太奇怪了。難怪慶國人往四顧劍身上栽了無數次贓,東夷城卻一直沒有什么直接的反應。
范閑忽然想到了一個美妙的可能。
“你說……”他撐著下巴,精神十足問道:“有沒有可能,你那個白癡哥哥已經嗝屁了?”
“沒有。”
影子的話,只好換來范閑的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