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登基便登基吧,可是不論范閑是死是活,站在范閑身后的那幾個老家伙,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二皇子的唇角泛起一絲冷笑,自己會幫太子的,那把椅子暫時讓他坐去,讓他去面對監察院、范家的強力反噬吧,自己只需要冷漠地看,太子那個廢物,將來被人揭穿他才是主謀弒父弒君一事的黑手時,看他會淪落到什么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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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悲傷。
所有知道皇帝陛下遇刺消息的人們都來不及悲傷,在剎那震驚之后,便開始平靜地以至有些冷漠地開始安排后續的事情,有資格坐那把椅子的人,開始做著準備,有資格決定那把椅子歸屬的人,開始暗底下通氣。
雖然太后在第一時間內,要求相關人員入宮,可是依然給那些人足夠多的交流時間。
所有的人似乎都忘了,死去的是慶國開國以來最強大的一位君王,是統治這片國土二十余年的至尊,是所有慶國人的精神象征。
他們被眼前的紅利,鼻端的香味擾的心神不定,只來得及興奮惶恐,偽裝悲傷,心中卻來不及真正悲傷。
只有一個人除外。
……
……
長公主緩緩推開名義上已經關閉數月的皇室別院大門,平靜地站在石階上,看著下方來迎接自己入宮的馬車和太監,美麗精致的五官沒有一絲顫動。她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衣,俏極,素極,悲傷到了極點。
她沒有回頭去看別院一眼,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天上**散后的那抹碧空,臉上的悲傷之意愈來愈重,愈來愈濃,濃到極致便是淡,淡到一絲情緒都沒有,如玉般的肌膚仿似要透明了起來,讓所有的世人,看到她內心真正的情感。
那抹痛與平靜。
李云睿微微一笑,清光四散,在心里對那遠方山頭上的某縷帝魂輕聲說道:“哥哥,走好。”
然后她坐上了馬車,往那座即將決定慶國歸屬的皇宮駛去。
和太子與二皇子不一樣,她根本不屑于防范監察院和范府。因為她站的更高,看的更遠。整件事情的關鍵,已經隨著那三匹千里迢迢歸京的疲馬,而得到了確認,后面的事情,都只是很簡單的水到渠成。
只要陛下死了,整件事情就結束了。
不論太后是否會相信范閑弒君,可她畢竟是慶國的太后,她必須相信,而且長公主也有辦法讓她相信。
至于究竟是太子還是二皇子繼位,長公主李云睿并不怎么關心,她所關心的,只是那個人的死亡。
我能幫助你,當你遺棄我時,我能毀滅你。
馬車中的女子笑了起來,然后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