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歷十一年正月初七,一石居大火,暖閣盡成頹垣殘壁,戶部尚書,刑部侍郎等幾位賀派中堅官員喪生火場,因酒殉職。
大火起時,范閑已經啃完了糖葫蘆,提著一把新買的黑布傘,走到了美麗的天河大街上,他將殘留著糖渣的竹簽隨意扔進了潔凈異常,流水逐落水的街畔青池中,聳了聳肩,一點不為自己污染環境的舉動自責。
然后他看了一眼監察院正門口那塊正在被拆除的黑石碑,以及那塊石碑上越來越少的金字,凝視片刻,搖了搖頭。
忽然間一陣朔風吹過,雪花開始飄了下來。
雪花落在了賀宅冷清的門口,賀大學士清正廉明,最恨有人送禮,所以在府門處養了兩只惡犬,很多人都知道,這一招是當年澄海子爵府,也就是言若海大人的首創,不免暗中誹笑賀大學士拾人牙慧,然而不論如何,這兩條惡犬,還是替他掙了不少清名。
兩條狗被緩緩落下的雪花惹惱了性子,拼命地對著老天吠叫起來,凍犬吠雪,哪有絲毫作用,雪依舊是這樣緩慢而堅定地下著。
兩聲悲鳴,兩條惡犬倒斃于地,十幾名穿著百姓衣裳的刺客,警惕地控制了清靜賀府的周邊,然后悄悄地摸進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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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閑瞇著眼看了看天,打開了黑布傘,蒙住了自己的雙眼,蒙住了這天。
雪花積在黑布傘上,融化的有些快,無法積聚起來,讓他有些不喜。就這樣走著走著,便走到了皇城之前,他沒有去正門處等待通傳,而是繞著皇城根,在禁軍們警惕的目光之中,走到了門下中書省那一溜相當不起眼的平房外。
范閑推門而入,撣了撣自己身上和頭上的雪花,將流著雪水的黑布傘小心翼翼地放在門口,對門內那些目瞪口呆地官員們笑著說道:“許久不見了。”
坐在暖炕上認真審看著各式奏章的賀大學士,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門口這位不請自來的貴客,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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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七天阿莫西林,咳的痰都一股子醫院味道,我呸……最近這幾章我想把卷名都用進去,努力吧,今兒是月票翻倍的最后一天了,請大家大力地支持,非常感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