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恒不是一個喜歡爭斗的人,也不喜歡殺人。
他的愿望只是想安安穩穩地長生不死。
若非這次有一門功法遇到了瓶頸,必須親自下山收集和見證一些東西,他真的想要在三山派里修煉到頂點,絕不去招惹什么麻煩。
而且在下山之后,他也一直是低調謹慎,努力地維持人設,絕不表現出過于強大的實力。
可為什么還是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找上門來?
這個金陽國?
究竟是怎么回事?
鐘恒的心里開始復盤種種可能性,然后進行分析。
“難道是先前那個大巫的死引起了后昭的注意?可那個大巫是秘巫殿的大巫,不是主管土行的太歲殿,我用的還是邪王化身動手,后昭怎么會察覺到?
“除非那個大巫和后昭有至親血脈聯系,他通過這種聯系窺探了一絲命運的軌跡,才有可能察覺到那大巫的死與我這一行人有關,但也無法準確的指向我。
“可是這樣巧合的事情,幾乎不可能發生吧?除非是有什么幕后黑手在安排了這一切,可誰會這么做,又有什么好處?
“算了,還是把他們都打死吧。
“不過,具體怎么做還得計劃一下,那畢竟是黃老君的神使,最好是把一切都引導去魔門那邊,完全與我無關。”
“師弟,你怎么了?”石素盈發覺鐘恒似乎是在愣神,便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輕笑道:“難道是剛才后昭那位地上神使親自給你掰金酥餅,讓你太激動了?”
“沒有,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鐘恒搖頭。
嗯。
在思考用什么辦法干掉后昭和土成的事情。
既然想不通這金陽國的問題是怎么回事,那就解決掉有問題的人。
這是很正常的做法。
……
后昭和土成離開了壤鐵的草廬后,就回到了金陽國專門給他們準備的宮殿里。
此處富麗堂皇,簡直比王宮都要華貴。
后昭隨意地躺在了柔軟的獸皮椅子上,眉頭微皺,疑惑道:“剛才那個煉氣士,體內居然沒有任何異常,有些古怪。”
“大祭司,您剛才對那個煉氣士進行了探查?”土成先是一愣,隨即就想到了之前后昭的動作,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可他又不太理解后昭現在的疑惑,“就只是一個普通的煉氣士而已,沒異常也不奇怪吧。”
“不,他不同。”后昭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道:“起初我的確是只把他當做了一個有趣的煉氣士,一個有點意思的玩物,可是在得知禺方死后,就不同了。”
“您的意思是,他和禺方的死有關?”土成察覺到了后昭的殺意,猜測道。
——禺方就是后昭的侄子,秘巫殿的六階大巫,從小被后昭撫養長大,后昭待他如親子,本來這次他也會隨行來金陽城,但中途有事離開,卻沒有想到這一去就是死別。
“我通過血脈的聯系,感知到了禺方的死亡,我的靈覺告訴我,禺方的死和三山派這群人有關。”后昭面色陰霾,沉聲道:
“在這一群人里,就算是那個法相五重的地仙,也不可能是禺方的對手,而且她氣息沉穩,不像是經過激戰的樣子。其他人又都是煉氣境,更沒有可能。只有那個鐘恒,他雖然弱小,但很古怪。
“五百年法相一重,這本身就有些奇怪,可在境界修為方面他沒有作假,若是他有偽裝,不可能逃過我的探查。
“根基受損這方面,也的確是真的,他的身上并沒有隱藏什么秘密……不,不對,根基受損,他的根基為什么會受損!?”
后昭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旁邊的土成,道:“煉氣士是不是有那種以自損根基為代價,短時間內將自身戰力大幅提高的法術?”
“的確有。”土成點頭,道:“大多數煉氣士不走神道,也不信仰祭祀神明,遇無法抵抗的危機時,無法向神明借取力量,所以就研究出了種種以自損根基,或者自斬境界為代價,短時間內強行提高戰力的法術。”
“那能不能讓法相一重擁有擊敗六階大巫的戰力?”后昭已經站了起來,來到土成的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咬著牙道:“告訴我。”
“大祭司!”土成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無比,巨人一般的他在后昭的目光下居然開始發抖,眼中滿是恐懼,他的雙腳變得僵硬,開始向石頭轉變,“大,大祭司!我,我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