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張瑾指著楊丁蘭說:“如果不是她,你以為我會走嗎?也不知道大哥當初看上你什么了,竟然真的愿意將家里的牛賣了也要娶你進門。進門你倒是孝順公婆啊,結果你倒好攛掇大哥分家。而我的好大哥,也真是聽媳婦的話,真的跑去要分家。”
“對了,你叫楊丁蘭對吧!你知道為什么我記得這么清楚嗎?因為每天晚上我都在詛咒你,詛咒你生活不幸福,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可沒想到老天它不長眼。你現在還過的好好的。”
聽著張瑾的話越說越難聽,張振海上前又給了對方一個耳光,張瑾捂著臉強忍不讓眼淚留下來,“二哥,你打夠了嗎?左邊打兩巴掌,要不右邊再來兩下?要不是我知道了你的把柄,你覺得你會帶我走嗎?”
張振海被張瑾說的一愣,“把柄,我有什么把柄?”
“二哥,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再裝呢。當初你要走,哥哥們都以為你只拿走了兩塊錢,其實……”
“張瑾,你給我住嘴。”這是張振海一生的痛,也是他不敢面對哥哥、弟弟的原因。
“哈哈,二哥,你也有今天。該得罪的我都已經得罪完了,也不在乎在多你這一個。”張瑾說完環顧四周笑著說:“可能你們還不知道吧,當初二哥走的時候,拿的錢根本不是你們所知道的那兩元錢,可足足有五十元。”
張振生兄弟三人都被這個數字震驚了,雖說當時張振生小,可他也清楚知道當時家里并沒有這么多錢。那二哥拿走的錢到底哪來的呢?
張振榮屬于直性子,直接說:“不可能,當時家里最多有二十就不錯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
張瑾癡笑道:“哈哈,要么說你們都是傻子呢。這些年到底在替誰還賬都不清楚,是父母東家借、西家湊,還把自己的手鐲當了才湊了五十元給二哥帶上。你以為當初我為什么死乞白賴也要跟著二哥走,那是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走,也要跟著你們一起還債。”
張瑾說完,張振生才想起來二哥走后,家里突然間說有不少外債,而且母親經常帶的手鐲和耳環也不見了。
他當時還問過母親,那些東西都哪里去了,母親說是放起來了。之前的外祖家可是村里的大戶,母親嫁過來時帶來不少值錢的東西。
早年間為了替父親籌謀當了許多,可還剩下一些,就像現在張瑾口中的那對花瓶也是母親當年的陪嫁。
母親經常帶的那對鐲子是姥姥生前最喜歡的東西,母親一直不愿意摘下來,沒想到最后她居然給當了。
張振生清楚地記得母親臨終前還說她對不起姥姥,居然沒有守住姥姥最后一件東西,張振生當初不清楚原因,還想著將那對鐲子放在母親的棺材里一起下葬。
可他找了很久都么有找到,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件事也漸漸被他放在了記憶深處。今天被張瑾這么一提醒,這段記憶就如同幻燈片一樣在眼前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