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朝陽回到門口,緊盯著他雙眼問:“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姓丁,丁振江。”
“家庭住址!”
中年男子下意識偷看了一眼手持甩棍的常健凱,用帶著口音的普通話不是很底氣地說:“門崖縣大阜鄉饒莊村。”
“是這個阜嗎?”
韓朝陽掏出警務通,輸入名字和家庭住址,輸入完之后讓他確認,讓眾人覺得更可疑的是,中年男子竟然來了句:“我不識字。”
“韓大,就這個阜,我們縣就這么一個大阜鄉。”常健凱忍不住湊過看看警務通,用肯定的語氣確認道。
查無此人!
韓朝陽放下警務通,再次探頭看看房間,厲聲道:“不識字,不認識買那么多晚報干什么,睜著眼睛說瞎話。老實交代,到底叫什么名字,到底是什么地方人!”
中年男子斜看著水井,開始裝聾作啞。
“健凱,小徐,看好他。”前言不搭后語,現在又裝聾作啞,沒問題就見鬼了,韓朝陽狠瞪了他一眼,打開執法記錄儀,開始同吳俊峰一起搜他的身,搜完身搜他租住的民房。
結果令人意外,既沒搜到身份證,也沒搜到任何疑似贓物的東西,只搜查一部屏大字大聲音大的老人機,翻看電話簿和通話記錄,全是王老板、李老板、楊老板之類的與干活有關的聯系人。
既沒證據顯示他是犯罪嫌疑人,又不能就這么讓他繼續“黑著”,更何況他確實可疑。
韓朝陽示意常健凱和小徐把他帶到燈光下,舉起手機連拍幾張照片,隨即走出院子撥通管稀元的電話。
“老管,我朝陽,這邊查到一個沒身份證,形跡比較可疑,聽口音應該是門崖周邊幾個縣的,對門崖縣應該比較熟悉,我把照片發過去,你幫我上網查查。”
換作以前,管稀元遇到這樣求助不會很積極。
但現在不是以前,正想著跟“實權大隊長”搞好關系呢,立馬讓兩個協勤把正在接受審訊的嫌疑人譚科關進羈押室,邊打開電腦插入數字證書登陸內網,邊笑道:“沒問題,這就幫你查。”
“他年齡大概在40至50歲之間,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體型偏瘦,國字臉,左耳下面有一顆顯目的黑痣。”
“好的,你稍等。”
管稀元噼里啪啦敲擊鍵盤,不斷根據韓朝陽提供的體貌特征進行檢索,查詢了五六分鐘一無所獲,想想又拿起手機查詢電子地圖,以門崖縣為圓心,一個縣一個縣的查該縣公安局的上網追逃人員。
連續查了幾個縣依然一無所獲,本以為一時半會兒查不出頭緒,一條網上追逃信息出現在眼前。
管稀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拿起手機點開韓朝陽發的照片,與通緝令上的照片進行比對,越看越像,只是通緝令上的照片是嫌疑人年輕時拍的,被當地公安局找到之后上傳進系統,像素不高,看不清左耳下面到底有沒有黑痣。
“朝陽,你可以逮著條大魚了!”
管稀元激動得無以加復,緊握著手機、緊盯著電腦顯示器,激動不已地說:“你查的這個人非常像一個涉嫌故意殺人的通緝犯,姓計,叫計慶云,原府縣洪堡鄉人,算算今年應該46歲,十二年前因情感糾紛跑到門崖縣殺了兩個人。”
“殺人犯,老管,你沒開玩笑吧。”
“我能跟你開這種玩笑,我把追逃信息發過去,你自己看吧。”
里面那家伙居然可能是涉嫌殺害兩人的通緝犯,韓朝陽既緊張又興奮,看看管稀元發來的信息也覺得很像,定定心神回到院子,冷不丁厲喝道:“計慶云!”
中年男子心中一凜,下意識抬起頭,神色尤其眼神格外慌張。
就是他,錯不了。
韓朝陽欣喜若狂,猛地抓住他手,咔嚓一聲給他戴上早準備好的手銬,旋即緊攥著他胳膊,咬牙切齒地說:“你跑啊,能跑哪兒去,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改名換姓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