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辦公室里,裴啟民已經嚇傻了。
蹲在墻角里渾身像篩糠一般顫抖,面對騰大殺人般的眼神,用顫抖的聲音有問必答。
“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
“警察叔叔,冤枉,我們沒殺人,真沒殺人!”裴啟民哭喪著說:“殺人償命,借我們十個膽也不敢。再是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從來沒見過他,為什么要殺他?”
“你們沒翻過死者的口袋?”
“沒有,我們又不是小偷,我們有正經工作,我一個月工資4000多,老板還給我們交保險,怎么可能占這個小便宜,再說死人的東西能要嗎?”
“不是你們干的,你們大半夜跑橋底下去干嘛?”
“我們在橋頭飯店喝了點酒,睡不著覺,就在路邊逛,一直逛到北邊丁字路口。那兒不是有好多大排檔么,又吃燒烤,又喝了點啤酒,喝完就往回走,快到橋頭時從咸莊路口過來輛車,大橋還沒通車,南邊的路沒修好,我倆還開玩笑說他們等會兒就得回頭,結果他們沒上橋,停在邊上,下來兩個人,從車里拖了個什么東西扔下去了。”
原來有目擊者,原來他們就是目擊者!
騰吉明欣喜若狂,緊盯著他追問道:“然后呢?”
“然后他們上車走了,我們覺得奇怪,跑過去往下面看,烏漆墨黑什么都看不清,就繞到下面用手機照著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是個死人!沒有傷,身上沒有血,我們以為是不是得什么病死的,他的老板怕擔責任,就讓人把他扔橋下。”
這是什么奇葩的想法?
騰吉明聽得目瞪口呆,駱副支隊長也覺得不可思議,冷冷地問:“如果你出了工傷事故,你們老板會把你當死狗一樣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嗎?”
“我們老板肯定不會,但做工程的那些老板很難說,我們在攪拌站上班,幫我們送混凝土的司機天天跟工地打交道,有個師傅說一個工地死了人,老板怕罰款,連夜找車把死人用棉被裹起來送回老家。”
“你們運過來的死人看上去像建筑工人?”
“不太像。”
“知道不像還不報警,就算像民工一樣要報警!”
“警察叔叔,我錯了,我們那天是喝了點酒,腦子不清楚,一時糊涂。”
“車牌號記得嗎?”
“什么車牌號?”
“拋尸的車,就是把尸體運到橋頭的那輛車!”
“記不得,離那么遠,也看不清。”
“離多遠?”
“反正蠻遠的,有這兒到紅星商店那么遠。”
紅星商店在哪兒,騰吉明真不知道,只能追問道:“什么車總該知道吧,是轎車,還是面包車,是小面包還是大面包?”
“挺長的,不是轎車,不是小面包,也不是普通的大面包,是那種挺高檔的商務車。后面有兩排燈,豎著的。”
“你確認是從咸莊路口拐過來的?”
“確認,那條路我們經常走。”
“東邊路口還是西邊路口。”
裴啟民不知道是嚇傻還是當晚確實喝太多,記憶沒那么清晰,竟挪了兩步調整方向,隨即用頭努努墻壁:“從西邊路口上來的,車開得很快。”
“車上的人有沒有看見你們?”
“應該沒有,我們離那么遠,而且路沒修好沒裝路燈。”
………………
PS:除夕夜碼字,我敬業吧!
值此新春佳節之際,牧閑給各位兄弟姐妹拜年了,祝各位兄弟姐妹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