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衣侯面具下的臉正蹙著眉,她這問題是何意,她什么時候喜歡上別人了?
“你可不是優柔寡斷之人。”鬼衣侯將傘向她的位置挪了點,“是誰,我替你料理了他。”
忘憂攥起的手微微發顫,低聲喃喃道:“原來我在你們心中就是殺伐果斷無情之人……”
無論是宇文淵還是鬼衣侯,都以為她時時堅強,時時硬著心腸嗎?
“不是我們以為。”鬼衣侯語氣一沉,他察覺了她的心寒,心竟開始亂了,“是你表現如此……所以,不必事事靠自己,日后多依靠我吧。”
是我表現如此?
忘憂揣度著他的話,回憶著自己平時得確太過強硬了些,也只有在云觀面前才得放肆。
那還不是因為云觀只當她是小孩子,而他們當她是以利益為重的無情謀士嗎!
鬼衣侯見她不語,彎下腰來平視著她的眼睛:“是哪個不要命情郎敢傷你?”
感情他是誤會了!
忘憂冷冷地將他推遠了些:“我說的可不是情郎。”
鬼衣侯雜亂的心瞬時被一條明線收緊,哦,原來不是情郎,那就是友人或是親人咯。
他重浮現出笑容,可惜忘憂并不能看見:“那你介意有我這個情郎嗎,我可不會傷你。”
忘憂不自覺退后一步,將淋到雨時鬼衣侯又向前一步,穩穩撐著傘,不叫她落到一滴雨。
“你是不是和很多女子都這樣說過?”
要不然怎么肉麻的情話一套套,那么熟練!對著他不男不女的聲音,忘憂非但沒有一絲絲感動,反而背后生寒。
鬼衣侯笑了幾聲,又向她逼近幾步,看著她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嘴角笑意更濃:“你若不想再聽下去,就乖乖回去,把衣服換了,喝點姜茶。這幾天多災多難的,可別又染上風寒。”
逃避問題,就是心里有鬼?
忘憂心里好受些,看來鬼衣侯就是沒皮沒臉,也不是專對她一人如此,自然不需要她認真回應什么。
“好啊。”忘憂打定主意,話音未落就微笑著從鬼衣侯手中奪過傘來,向后越去。
雨越下越大,不過片刻鬼衣侯的衣衫便濕漉漉了。他雙手環胸站在原地,對著她的惡作劇頗有些無奈。
還能看到她幼稚的一面,真是不容易。
“你若不想淋下去,就乖乖回去,把衣服換了,喝點姜茶。可別染上風寒,再禍害別人。”忘憂學著他的語氣將這話回敬于他,末了,她還加上一句,“面具若難受了,不妨摘下?”
鬼衣侯摸了摸外表全是水的鬼面具,原來她還不死心呢。
他運著氣一個箭步又回到傘下,快得她還沒反應過來,傘就又被奪了回去:“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怕一摘下來就迷倒一片少女,這可就罪過了。”
忘憂迅速出手,剛剛碰到他面具邊便被他另一只空著的手握住動彈不得。
“下雨天呢,哪有一片少女給你迷?”她想收回手不能,再進一分不能,鬼衣侯使的巧勁,又不握疼她也不讓她掙脫,活脫脫再現那夜的情景!
鬼衣侯將她的手挪到自己的心上,輕聲道:“宇忘憂,不管你是清衣還是柳清漪,我這輩子纏定你了。”
“不過相識不到一月,你說什么胡話!”忘憂有些惱了,蹙眉想抽出手。她能感受到鬼衣侯有力的心跳,真真實實。
相識不到一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