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鈺慌亂得沒了思考,忘憂這樣說,她就這樣做,連忙把頭上那根銀簪子拔了下來拋給她,直到下一刻惱悔不已!
那簪子從忘憂手中飛出,直直刺入砍門大漢的眉心,那恐怖的撕裂聲想都不想簪子不能要了!
只是那砍門的動作停息了片刻又繼續起來,連忘憂的手心都微微發涼。果然……
那大漢眼黑全無,眉心的傷口不斷冒血,手里的動作還沒停下。數十聲大刀揮舞的劈砍聲傳來,他的后背被人連劈十幾刀卻仍舊紋絲不倒。
大漢的身形阻擋著視線,忘憂只是知道是護著闕然的那一人。
“可是阿旭來了?”忘憂鎮定了些,這大漢似乎只會劈砍,不會進行下一步動作。只是他的些許碎肉濺進了車廂,王鈺便開始忍不住嘔吐起來。
馮幼旭正對著這大塊頭窩火,怎么踢都不動,活脫脫一個人肉梅花樁,他聽見了忘憂的聲音,拔高了嗓子喊了聲:“是我!”
他手里動作不停,眼觀八方,向后一個甩刀結果了想攻擊他的關山口人。
“少主,小心后面!”闕然的聲音又響起,她的手腕上系著繩子,另一頭連的正是馮幼旭腰帶。
可馮幼旭還沒出手,那些蜂擁而至的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倒下,背部統一飛入了長箭。
這些不是一撥人?
馮幼旭顧不得思考,但明眼人都能明白兩點:
一是這砍門的大漢只會砍門,完全不會反擊,甚至砍門的角度力道都不會變。
二是黑衣人與土匪不是一伙,隱在暗處的幫手只會解決黑衣人。
闕然也看出來這一點,在混亂戰局中向那個只會砍門的大漢靠了靠,順便向自家主子傳達外頭的情形。
王員外與宇文淵的馬車成了重點攻擊對象,但防衛人手也多,暫無大礙。放著錢財的貨車被搶得差不多了,只是家丁護著主子,少有保護貨車,動靜才小了不少。
“六殿下那兒有什么動靜?”
闕然想了想,六殿下從始至終都沒有出馬車一步,流影也是隔著馬車接的指令,好像……并無動靜……
“阿姊,這個時候管別人干嘛!”馮幼旭翻身又解決了涌來的關山口人,自從他亮出了自己的刀那些土匪的目標又變成了他,呵,這次認出他倉羽寨少主身份嗎!
大漢額間被銀發簪刺出個黑窟窿,黑血不斷向外冒,連眼眶里也盛滿了血。他的后背已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甚至有些地方可見白骨。
忘憂想起已經被剖腹挖臟的魚還能蹦跳,這大漢此刻與那魚有何區別!
她沒有十足的把握,這大漢被邪祟控制,也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發狂,就連馮幼旭的望兮也只是砍碎了他的肉,但如今之計,只得一試。
“你殺不了他,快將木門劈開!”忘憂拉著王鈺向車廂里縮了縮,好在馬車夠大還有余地。
馮幼旭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阿姊叫他幫這個人劈車門?但他毫不猶豫,一個側劈就將原本破破爛爛的木門毀了,大漢下一個動作落空,又連續空砍了幾下才意識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