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量了會兒,最后一敲桌面:“太子您看這樣成不成?這事可與太白肆……”
宇文洛湊近聽著鄭滁所言,他的眉頭舒展緩緩點了點頭:“不錯,借豫王之手送走海公公,父皇再查也差不到本宮頭上!”
“哈哈哈哈哈哈……好!喝酒!”宇文洛舉杯與鄭滁碰杯一飲而盡,彎下的眼睛滿含自信滿滿的笑意。
……
養心殿
宇文璟看完韓珂呈上的奏折恨恨舒了口氣,他將奏折重新折起來沒好氣隨手扔在御案上:“果真嗎!”
韓珂摸透了宇文璟脾氣,他也不怵,依舊直視著帝王怒氣騰騰的眼睛:“是。晉國與北秦勢力勾結,寧國皇室內部確有人接應。”
“反了都!”宇文璟一拍御案震得茶盞在茶碟中晃動發出“呲呲”聲,“查!再給朕查!查出來!”
“陛下息怒。”韓珂雙手交疊身前微微躬身,“依臣之見,現如今不能打草驚蛇,引誘之策來日方長。”
宇文璟如何不知,但他前半生在晉國為質過怕了,好不容易登基,朝政還被太皇太后把持,他最容不得背叛!
“安遠茂還有價值?”
韓珂雖面無表情但心中已起波瀾:“無。”
宇文璟嘆了口氣:“他畢竟陪了朕那么久……給個痛快吧。”
給個痛快的死法。
韓珂望了他一眼,此刻龍椅上的男人也有頗多無奈。成了帝王又如何,得不到的人心依舊得不到。
“是。”韓珂應著,是與往日不同的嚴肅。為了安遠茂一案他不眠不休兩夜,終于將北秦人的煤窯查了個明白。身上的勞累還是其次,他恨不能日日夜夜如此!這樣就不必想她了吧。
“你瞧著齊王如何?”宇文璟掀起茶蓋吹了口氣,毛尖獨有的香氣彌散開來,也吹散了他額間的“川”字皺紋。
“陛下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韓珂倒是有意思,做什么要問這一句。宇文璟飲了口茶將杯占放下:“自然是真話。怎么,他要你說假話?”
韓珂搖頭:“陛下您對齊王態度忽冷忽熱,臣也拿捏不準該如何說話。”
宇文璟忽然笑起來:“你是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沒有朝臣敢與朕這般說話。”
宇文璟自然能聽懂韓珂是叫他不要輕信他人對宇文淵的言論,他這是故意岔開話題。
“臣以為齊王殿下才智有余,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瞧著不多壽。若是輔助陛下當是良才!”
言下之意,宇文淵不適合做帝王。
宇文璟贊同般點了點頭。可惜了,以宇文淵的才智他倒是喜歡的,只是體弱注定無緣帝位。何況他母妃還是順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