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來吃西餐,自然不會帶著刀槍架子,重新回到鄭山傲的大宅子。陳識回屋里取了八斬刀,出來看見任飛坐在院子里,手里多了把寬大粗狂的匕首。
“博伊刀?”
陳識有些意外,他本以為任飛會用些更傳統的兵刃。
任飛站起身,揮動手中的匕首。“你認得?”
陳識點點頭,“南洋當保鏢時,見洋人使過,但沒有這把做工精細。”
任飛學武是為了彌補自身短板,在上個世界,刀法,棍法,拳法均有所建樹,大開大合百人莫當。但唯獨匕首這精悍奇險的功夫,反而從長處變成了短處。
他的武功都是用于偷襲和搏殺的實戰,自然不會再玩挾刀揉手的公平比斗。鄭山傲的護具是從祖上武將鎧甲改良的,堅韌厚實,兩人各穿一套遠遠的站定了,像獵豹和孤狼死死的瞪視著對方。
任飛依舊是軍中格斗的路數,而陳識則是淵渟岳峙站的筆直,一手握刀前伸,另一把刀則接在下面,兩把短刀化成一把長刀攔在身前。這是一種很有效的防守,而且能最快的變成狠辣的格殺。
任飛突然猛沖向前,陳識身子往前一挺。
兩人身形一錯,擦肩而過。叮當兩聲刀響,疾如閃電勢如破竹。
任飛轉過身子,軟甲前胸心口處的地方,牛皮外甲已經被割開,露出里面鑲嵌的鐵片。
好刀法!
陳識轉過身子,手腕微微顫動。
剛才本應還有一刀劃在他頸部的護甲上,前刺的刀鋒撞開斜面格擋的匕首,本應很容易,但被任飛強悍的腕力生生別開一邊,雖然兩把刀撞的直冒火星,但他的確躲開了這招必殺。
能否在津門駐下,全在這一合的結果,他手里刀等著任飛的回答。
任飛摘下頭盔,把手里的博伊刀扔到一邊,轉頭對鄭山傲道:“老哥可認識津門地界的老鐵匠?麻煩用好鐵幫我打兩把八斬刀。”
鄭山傲笑著拍拍手:“有,東城李記,大師傅手藝相當不錯,祖上是前朝工部的御用匠人,他的刀那叫一個快。”
陳識也笑了。
任飛回頭看看他,問道:“你在南洋十幾年,攢下多少家底?”
陳識不知他為何突然這么問,但還是老實回答:“兩百南洋珍珠,市價兩萬銀元。”
“我給你二十萬,八斬刀的絕技不得有一點藏私。你我不是師徒,學藝是筆買賣。我幫你踢八家武館之后離開津門,學你的功夫絕不流傳此世。”
這個時候,師門傳承已久很重要,傳些假把式,尚且要尊師重道叩頭敬茶,更何況是教真東西。電影里他有求于鄭傲山,傳授刀法時,依舊正襟危坐收了三個響頭,意思意思。
但任飛的說的也很明白,能用錢解決的卻不想再給人磕頭做小了。
陳識沉默了很久,開口道:“是個劃算的買賣,任老板,那八斬刀能給我也帶幾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