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昨天跟著白玲從石頭城逃出來,跑了一整夜,腿都有些腫了。肚子吃的鼓鼓的,就更不想動了。不到十歲的孩子,就要在這亂世里顛沛流離,真是可憐。
飯館守在交通要道,外面正好有輛拉貨的馬車,和跟車的坐騎馬。任飛扔給他三個大洋,開口說把車馬買下來,讓孩子坐著。
這價格不錯了,加上車上原本那些棉花之類的散貨,也足夠支付了。但趕車的伙計卻有些磨蹭,看任飛著實不差錢,還想坐地起個價。
慣他臭毛病!任飛撩起衣襟亮出腰間的手槍,嚇得他趕緊麻利的把貨物都卸下來。
白玲領著孩子們坐上馬車,自己拿起鞭子笨拙的往馬身上一抽,大車慢騰騰的開始往前走。
任飛騎上另外一匹馬,回頭看看店里,一個大胡子漢子趴在桌上醉醺醺的打鼾,口水流了一桌子。看樣子睡得死沉,剛才土匪打劫折騰出那么大動靜也沒把他吵醒。
任飛記得他應該是叫馬鋒,是個行走江湖的浪人,武功不錯,到處行俠仗義。那群打劫的土匪原本應該是被他出手打跑的,但這里有任飛,他就一直趴在那睡覺。
這個亂世,很多人都得過且過。任飛沒有對他太過關注,更沒有結交一番的心思,一踢胯下老馬,慢騰騰的跟在白玲車后面離開了。
沿著路走,越靠近普城,路上攜家帶口逃難的人就越多。起初還只是零星的幾個,到后來幾乎就連成隊,到了普城,已經是一大堆人聚集在城門口。
突然涌進來這么多人,石頭城難民和普城的人幾乎已經快打作一團了,一個長相憨厚的大漢撥開眾人,大聲道:
“你們忍心見到難民四處漂流,餓死街頭嗎?我們城里很多人都不是生在普城,是二十年前逃難過來的。當時普城收留了大家,為什么今天不可以再收留他們?”
這人就是普城保安團團長楊克難,為人剛正耿直,在普城頗具威信。而他身旁那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就是他太太-----周素素。
她柔聲說道:“是啊,大家想一想,如果落難的是普城人,咱們是不是也希望,能找到一個暫時落腳的地方呢?”
保安團在普城的名聲風評一直不錯,這對夫妻開口,周圍的人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一個戴眼鏡的漢子看著周圍人或竊竊私語,或沉默不言。
挺身而出,舉起手大喊道:“我們聽團長的話,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大家說好不好!我負責饅頭!”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或者說大多數人都是隨大流的動物。
一看有人先表態,其他人也紛紛響應,
“我負責棉被!”
“我家還能再住兩個人!”
。。。。
一時間群策群力,涌到普城的難民生存問題,一下子就解決了大半。普城人帶著難民們進城,楊克難感激的沖他笑了笑,眼鏡漢也傻笑一陣。
突然他在難民隊伍后面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趕緊跑到馬車旁邊,朝白玲道:“表妹!你也逃難出來了,怎么弄成這樣?”
白玲趕緊向任飛介紹到:“這位是我表哥鐵牛,他家就在普城開飯館。”
鐵牛朝任飛揮揮手,笑道:“妹夫好!我是鐵牛,,,,你掐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