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給楊逸上的第一課,是教他要尊重生命,在動手之前想清楚是否有必要這么做。
楊逸記住了,因為他已經發現自己好像確實是天生對生命缺乏尊重,對規則缺少敬畏。
讓一個普通人拿刀殺個人,絕大多數的人就算是有深仇大恨也真的很難就能下得去手,而殺了人之后,也絕不會像楊逸這么平靜。
楊逸不知道張勇為什么要教他這個,但他覺得張勇教他這個肯定是有道理的。
“我記住你說的話了,但能告訴我為什么要這樣嗎,我就是屬于那種喜歡刨根問底兒的人。”
張勇點了點頭,然后他看著楊逸很認真的道:“我當過雇傭兵,也做過殺手,然后我發現你的性格和我認識的兩個人很像。”
楊逸沒有說話,他知道張勇會解釋清楚的。
張勇再次挪了挪屁股,先是苦笑了幾聲,然后他慢慢的道:“我出道是當雇傭兵的,先混了個小傭兵團,但不到一年那傭兵團就沒了,人死了小半然后就散伙兒了,不過這世界上最好的傭兵團看上了我,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最好的傭兵團?”
“嗯,天使傭兵團,聽說過嗎?世界上最好的小型傭兵團,不過排名只是第二,但第一好多年都不出來了,所以他們就是第一。”
“沒聽說過,我對雇傭兵完全不了解。”
張勇嘆了口氣,道:“我在出國以前當過兵。”
“當過兵?特種部隊?特厲害的那種是嗎?”
“我確實是特種部隊,但不是人們以為的那種特種部隊,我是個防化兵,但我是防化兵卻不是那種穿著防化服進行洗消作業的那種,我是個噴火兵。”
“啊,噴火兵?就是用火焰噴射器的那種?噴火兵是防化專業的?”
“沒錯,反正在華夏是這樣的,我們的訓練很苦,要求特別嚴格,別以為是防化兵在步兵技能的訓練上就有所放松了,正相反,更嚴!而且我還是上過軍校的,你以為噴火兵誰都能當呢?”
“沒有,沒那個意思,就是好奇問一下,您繼續。”
張勇呼了口氣,道:“說起來跟天使傭兵團的緣分也是挺有意思,我在的那個傭兵團在南美接了個任務,就是兩伙毒梟火拼,我進去打的第一仗也是在最后一仗很慘,死了好幾個,傷了好多,最慘的使我們被包圍了。”
陷入了回憶,張勇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他低聲道:“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血肉橫飛的場景,我在軍隊上服役了好幾年,就參見過就軍事演習而已。”
“嗯。”
張勇突然看向了楊逸,笑道:“跑題了是吧?”
楊逸急聲道:“不,不,我喜歡聽這個,你仔細講講吧。”
張勇點了點頭,道:“我守著六個人全是傷員,沒人管他們了,大家都是雇傭兵,大難臨頭各自飛,但我不能不管,里面有個人跟我關系不錯,但這不是主要的,我就覺得不能扔下戰友不管,不拋棄不放棄,這是華夏軍人的作風,那時我剛當雇傭兵,就覺得不能扔下他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