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和埃爾文的對話聲音并不大,至少他們的談話不會被羅德里格茲聽到,但是羅德里格茲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往楊逸這里看了一眼,而且顯得不太自然。
楊逸是背對羅德里格茲的,他不回頭看不到羅德里格茲,可是楊逸似乎感受到了羅德里格茲的目光,于是他回了下頭,和羅德里格茲的視線相觸并微微一笑。
羅德里格茲笑的有些勉強,但他卻是對著楊逸點了點頭。
不再看羅德里格茲,楊逸的視線重新聚焦在了埃爾文身上。
該說的都說了,能不能打動埃爾文,這個楊逸是真的不知道。
埃爾文開始吃飯,而楊逸也不再說話,他一手拿著勺子,一手拿著叉子,也開始專心的吃飯。
兩個人相對卻無言的用了十分鐘將各自面前的盤子清光之后,埃爾文放下了叉子,然后他嘆了口氣,道:“我會把你的情況詳細向上面說明的,但是……我并不是很看好你的計劃,不是你的計劃不可行,重點是要幫你實現計劃,需要我們做出很大的犧牲,但是,我們誰都不敢保證你不會被灰衣人策反。”
楊逸沉聲道:“你們對自己失去了信心嗎?”
埃爾文面沉似水,道:“不管是誰,在經過了幾次同樣的失敗之后,都不得不更加的小心。”
沉默了片刻,埃爾文很是苦惱的道:“好吧,我被你的計劃打動了,所以再給我一個理由,給我一個你絕對不會變節的理由,哪怕你再找出一個可以打動人的理由都算!”
楊逸攤了攤手,道:“報仇這種理由……有必要說嗎?你知道我為什么找灰衣人,你們肯定知道,所以不用我再復述一遍了吧。”
埃爾文苦笑道:“是的,報仇這個理由從來都不在我們的考慮范圍內,我們可以絕對信任的人有各自值得信任的理由,絕對值得信任的理由,但他們都……失敗了,而仇恨,在很多時候并不是特別可靠的因素,在各種利益面前,仇恨通常不值一提。”
楊逸真的找不出其他理由了,因為他就沒有其他理由。
呼了口氣,楊逸一臉無奈的道:“如果我的仇恨再加上其他一些因素呢,比如……超憶癥,我無法忘記我的媽媽,還有我的爸爸,我無時無刻都在想念他們,我每天睡下的時候,都能想起我兒時在媽媽懷中的感覺,我報仇不僅僅是為了仇恨,也是為了能得到解脫,如果不毀滅灰衣人,我的感覺就是生不如死,所以為了能讓我不再被痛苦折磨,我需要消滅灰衣人,不惜代價,不計后果,這個理由你覺得怎么樣?”
埃爾文指了指楊逸,然后他沉聲道:“這個理由很好,有這個理由是個加分項,那么……我需要向上面報告一下,但有了這個理由只有,我們達成合作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楊逸終于笑了笑。
埃爾文撇了羅德里格茲一眼,道:“你真的沒有打算干掉他嗎?”
楊逸點了點頭,道:“有過這想法,但只是有想法而已,如果知道他不是你們的臥底,我會干掉他的,但既然他真的是你們的臥底,那怎么處理他就該是你們考慮的問題了,另外,說句實話,我很高興他是你們的臥底,因為這樣我就不必親手干掉他了,那樣做會讓我很難過的,即使知道他是臥底也一樣。”
埃爾文點頭道:“明白了,那么今天就談到這里吧,我會盡快給你一個答復,但我事先聲明一點,即使我們答應跟你合作,也是看你的進度決定的,我們會根據你的表現來決定是否支持你,以及給你多大的支持力度。”
“當然,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