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們指的是黑魔鬼,楊逸知道,所以他識趣的沒有多嘴。
安東繼續道:“那么誰會唱歌呢?”
“誰?”
“士兵們。”
“呃。”
“他們唱起歌來的時候會忘記很多事情,比如自己就快死了,很多人在一起唱歌的時候,多多少少能忘記恐懼的,或者唱著唱著就不恐懼了。”
楊逸很好奇為什么會和安東討論唱什么歌,在這個時候。
安東抬了下頭,道:“那些士兵們,他們會唱自己的軍歌,第一首一定是的,所以空降兵唱什么,當然是空降兵之歌,不是俄羅斯的,是蘇聯空降兵之歌。”
“呃……”
安東再次看向了楊逸,然后他慢慢的道:“我參加過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的救援,事故被瞞報了,所以我是離那里最近的一個……學員,在眾多步兵前往切爾諾貝利之前,我已經伴隨一個調查組趕到了切爾諾貝利,他們在飛機上就開始唱歌了,最先唱的就是空降兵之歌。”
安東把頭扭到了一邊,看向了舷窗,然后他沉聲道:“因為空降兵反應快,所以他們最先出發,其中有一個空降兵的中尉先唱起了歌,然后所有人開始唱歌,那么你知道他們都唱了什么嗎?”
“什么?”
“空降兵之歌,假如明天戰爭,最后是一首神圣的戰爭,唱的真難聽,因為有人在哭,只有我沒唱,因為我習慣沉默……”
楊逸攤了攤手,安東繼續看著舷窗道:“但是后來,很久很久以后,在我覺得跳下去很有可能就會成為一攤肉餅的時候,我也開始唱歌了,因為我覺得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
“那些人后來怎么樣了?”
安東看向了楊逸,悶聲悶氣的道:“空降兵死光了,專家組死了一半,不過他們一共也只有四個人,他們知道該怎么做,但時間不允許了,所以在你知道的情況之外,其實是有更多的人死去的,我沒事,因為我太珍貴了。”
“后來呢?”
“沒有后來,我就是去看了看,遠遠的看了看,確定哪些專家真的盡力了,后來有其他人趕到,我就可以撤了。”
安東再次哼起了歌,但他哼了幾聲之后,卻是又停了下來,道:“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我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年輕的中尉。”
“呃,別這樣吧,有不好的感覺。”
就在這時,飛行員突然道:“到達目標上空。”
聽到了飛行員的話,安東把一個夜視儀帶到了頭上,然后他將無線電開啟,做完這些后,他推開了艙門往下看了看。
在確定了位置后,安東再次看向了楊逸,悶聲悶氣的道:“知道我們會怎么做嗎?”
安東站了起來,兩手扒住了艙門,然后他大吼道:“烏拉!”
一聲大吼,安東縱身一躍跳了出去,快的楊逸都沒來得及提醒他注意安全。
當安東跳出去后,飛行員在耳麥里淡淡的道:“伙計,怎么有個俄國佬呢?”
楊逸笑了笑,道:“不是俄國佬,是蘇聯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