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能理解。”
托馬斯點了點頭,然后他輕嘆了口氣,道:“我本來不想露面的,只是今天,我本來想看看你會說些什么,然后看看你的態度,分析一下你是否真的投向了灰衣人,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的損失慘重而得不到任何回報。”
“為什么你改變主意了呢?”
“因為你采取的談話方式,太直接了,唔,剛才那位假托馬斯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他沒辦法應付下來,事實上我認為他做的很好,不管是表情控制還是話題的轉移都還不錯,但這不是能力問題了,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他沒辦法應付你過于直接的問詢。”
“是啊,他不知道,所以他沒辦法回答我的問題,承認和否認都很難。”
楊逸笑了笑,托馬斯也笑了笑,然后楊逸突然道:“那么你為何又露面了呢?”
托馬斯先是嘆了口氣,然后才一臉無奈的笑道:“因為你在逼我,首先我知道你不相信假托馬斯的話了,你不是懷疑他,而是認定了他在騙你,然后,你決定要脫身了,而且我認為你一旦脫身的話就再也不可能和清潔工接觸,所以我只能出來了。”
楊逸收起了笑容,道:“你看出來了。”
“是的,我看出來了,假的沒看出來,他還在按照既定的計劃在和你談話,但我知道必須出來阻止你的離開,真讓你離開的話就是太愚蠢了,我們的犧牲和努力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楊逸揮了下手,道:“我沒資格說這些的,但是我得時說你的做法很冒險。”
“不,我必須這樣,唔,事實上我是完全相信你沒有背叛之后,才肯現身和你親自談的。”
“為什么你相信我了?”
“因為你逼迫式的談話方式啊,如果你倒向了灰衣人,你不會直接顯露自己的疑慮,你現在要的是真相,而沒有決定徹底投向哪一方,所以,我就只能出來了。”
楊逸笑了笑,道:“好了,哪我們可以開始真正的談話了嗎?”
“等等,你為什么認為剛才的那位冒充我的人不可信?純屬好奇,能說說嗎?”
楊逸沉默了片刻,然后他低聲道:“因為信仰,埃爾文的信仰,當他知道自己想死都難,卻依然決定出現在灰衣人面前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有信仰,而剛才那位冒充你的人,他所說出的一切不足以成為信仰,至少是不夠讓埃爾文犧牲自己的信仰,重建新秩序,這個目標很大,但不夠。”
托馬斯皺眉道:“就這些?”
“還不夠嗎?好吧,讓我告訴你,在華夏抗日戰爭時期,一個假裝投靠日軍,打入日軍內部的臥底,他送出了很多關鍵情報,后來他被懷疑了,日軍把他抓去嚴刑拷打了十八天,他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日軍抓住了另一個人,認為他是無辜的,就把他放了,還更加信任他,讓他得到了更多的情報,我說的這些,讓你聯想到了什么嗎?”
托馬斯輕輕的點了點頭,楊逸沉聲道:“是啊,那位華夏人,他是有信仰的,所以他能受盡折磨也不肯屈服,然后我就想起了埃爾文,雖然不知道埃爾文到底信仰的是什么,但是,重建世界新秩序這么虛無縹緲的事情,顯然不夠,所以我要么認為埃爾文是個笨蛋,要么認為假托馬斯在說謊,而我選擇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