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忐忑出列,萎靡著走到她面前,才發現這位決定自家生死的白衫女子,很給人清爽干凈的感覺,與本山姬妾女妖全然不同,全無妖嬈之態。
“請...娘娘問話!”
跪下不知道稱呼什么,便先將對女性天妖的稱謂用上,總也算變相討好。
白衫女妖倒不置可否,只用清脆聲音問他:“你家妖王招供,你與那小山怪曾拾到藏龍氣的陶罐,可有此事?”
之后小山精還要被審問,絕對不能兩頭對不上,陸寶不敢再添油加醋,只老老實實將去年編造的假話再說一遍。
白衫女妖聽完講述,眼睛定定看著他,陸寶疑惑地看回去時,她展顏忽而一笑,聲音變輕柔許多:“可還有未說的么?”
陸寶只覺眼前一亮,周邊景色變得模模糊糊起來,只剩女妖美貌容顏在眼前越放越大,一顆心砰砰直跳,讓他有種不吐不快之感,脫口道:“姐姐生得好標致,做俺家婆娘可好?”
十七娘哪里想到為誘出小妖心底實話,自家用上魅惑之法,倒惹來這么一句調戲?她不知鹿妖內藏一顆不屬于本方世界的悶騷老宅男之心,正因人類思想本就復雜,陸寶感應月精之初才會比妖怪困難,現在生死關頭也絕不似其他小妖單純只懷大恐怖,要命的時候,內心深處還要YY一二,突然被法術所惑,不知不覺說出的倒真是心底最深處的實話。
“好肥的膽子,任由揉捏的小妖兒,也敢調戲妖王?”
變色咬著銀牙喝罵一聲,魅惑之法頓時破去,十七娘臉含薄怒,朝揮鞭鐵皮男吆喝道:“金戈過來,好好招呼這頭色鹿!”
陸寶瞬間清醒回來,恨不得扇自家兩大嘴巴,含著眼淚急叫:“娘娘饒命,小妖先前魔障了,不知為何口滑,絕非有意冒犯!”
十七娘已不再理睬他,厲聲招呼下一個:“小山精過來。”
小山精忙起身,一溜煙越過轉行過來的提鞭鐵皮金戈,搶跪在白衫女妖面前:“小山精給奶奶磕頭,請奶奶問話,斷不敢隱瞞絲毫!”
小山精兩三句話的時間,金戈已經走過來,獰笑著揮鞭將鹿妖一陣猛抽。
那邊,十七娘再問,小山精回答的與鹿妖完全一致,動用魅惑之法,小人兒山怪半點不受影響,盯著她看半天,眼神還是靈動清醒。
這是小山精天然的種族優勢,十七娘同樣探不出真假,只得作罷,放過小山精,改去妖怪堆中提問別的小妖。
若是認真起來,金戈一鞭就可直接抽死小妖百寶,不過不知為何,這位鐵皮男子狀的妖王存了些忌諱,又或故意折磨,雖將陸寶抽得極慘,神魂受創到意識全無,但到底沒有直接打死。
陸寶口鼻血液不停涌出,意識破碎,連哀嚎都做不到了,骨骼傷勢更比去年妖元節還重,奄奄一息躺著,肌肉失去控制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