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強悍的氣勁,將楚劍錘得又向右橫跨了一步,這一刀力道之大,甚至讓人感覺不是在拿刀劈,而是柄巨錘狠狠的撞過來。
“楚狂徒麻煩了。”旁邊,段風開口道。
蘇狂適時露出詢問的目光,畢竟楚劍剛才救了他一命,蘇狂對這位狂徒還是十分感激的。
段風道:“這是秋樓主的逐浪七式,就像大海中翻涌的巨浪,每一刀都在為下一刀蓄勢;一刀比一刀力度更大,一刀比一刀氣勢更強,在這種海浪中,人只要是跌進去就再難出來了。”
蘇狂思索片刻,道:“那只要躲過了這七式,是不是便出來了?”
“問題就在這里。”段風金面之下目光深邃:“沒有人知道千擊樓主的逐浪到底有幾式,之所以叫做逐浪七式,是因為沒人能活過第七式;唯一能勝過秋月涼的,便是在她的刀勢形成之前打斷她,可楚劍太驕傲了,根本不屑于在對方出刀前率先出劍。”
蘇狂沉默了。
此時,楚劍已經完全明白了段風的話的含義,這是他離家以來,打得最憋屈的一戰;從沒見過這么瘋狂的打法,好像對方根本不在乎他的劍刺向什么地方,也不在乎這一劍刺中會不會死,只是一味的一刀接著一刀,每一刀都能把人劈成兩截;千擊樓主被叫做秋瘋子果然是有原因的,他只是狂,這女人是真瘋啊。
這種以命換命的打法,讓他的快劍根本施展不開,就算他的劍能率先刺中對方,接下來的那一刀也能要了他的命。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楚劍凝眉,劍尖快速在刀背上一點,身形爆退;借著刀上的巨力,楚劍的速度起碼快了一倍。
段風眉頭一皺,這借力的手法,怎么這么眼熟?等等,這不是我的帆飛影嗎?楚劍這家伙什么時候偷學去的,我是不是應該去告他侵權?
“跑?”秋月涼冷笑道:“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緊跟著,秋月涼揮出了第七刀,此時漆黑長刀中洶涌的氣勢已經達到了一個極致;刀上所帶的力量也到了頂峰,極致的力量帶來的是極致的速度。
此刻的秋月涼,已經是刀控人,而并非人控刀;長刀巨大的慣性帶著秋月涼向楚劍的方向飛去,一人一刀像是個錐子,刺破了空氣,發出陣陣音爆。
楚劍眼中也是利芒一閃,這位也是個狂人,從心的時候那是絕對不慫!
跑這個字就不存在于楚狂徒的的字典里面。
楚劍慢慢的將劍收回腰間,這動作做的很慢,極具儀式感;右手緊緊的攥住劍,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等待著秋月涼的到來,整個人蓄勢待發。
那柄錐子裹挾著颶風,很快到了楚劍跟前,而楚劍將手中的劍猛的拔出!
出劍!
出劍!
出劍!
他的名字叫做楚劍,而他的劍最快的那一剎那,便是出劍的那一刻!
段風腳步微動,此刻兩人都已經到了收不住招的時候,動不動便是兩敗俱傷,甚至可能同歸于盡,他必須做好救人的準備;出于對兩人的尊重,在決斗之時他并不能出手;但在分出勝負后救個人,他還是有這個權利的。
只不過,楚劍和秋月涼并沒有同歸于盡,段風也沒機會出手救人。
因為,在刀劍刺中對方的前一刻,不遠處的草叢里射出來兩根銀針;這銀針秋月涼再熟悉不過,正是自家的見血封喉;于是,秋月涼的逐浪斬出了第八式,楚劍硬生生扭轉了出劍的方向。
黑刀澎湃的氣浪掀飛了兩根銀針,楚狂徒的劍光在地面留下一個小孔,滾燙的血從小孔里冒出來。
終于來了,段風稍稍松了口氣,再不來他就真忍不住要出手救人了;腳步微錯,段風看到從小孔里冒出來的血,是一種暗紅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