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著,段毅人已經從上首座椅前走下,與單平宗面對面,雖然略矮幾分,但氣勢不弱半分。
他的背脊挺立,如槍如劍,好像一座永遠也壓不垮打不破的高山,巍峨雄健。
其實宇文蘭君六人在走進大堂之時,已經注意到了與宇文穆并列而坐的段毅,畢竟這大堂一眼可見,段毅所處位置又是如此顯眼。
不過他們也沒有當回事,畢竟段毅臉嫩,年紀太小,根本不被放在眼里。
而唯一關注之處,也僅僅只是段毅的相貌實在太過出眾,讓三個男人微有些嫉妒,幾個女人生出些好奇和好感罷了。
現在乍聞宇文穆要拿這么一個小孩子來和單平宗這飛云門大師兄比斗爭鋒,一行人頓時愣在那里,有些摸不著頭腦。
單平宗倒是沒有小瞧段毅分毫,在得知段毅就是與他比斗之人后,眼神專注盯著他看,從頭到腳,細微至毛發呼吸,眼神漸漸凝重。
在他眼中,段毅舉止瀟灑,體態健碩且輕盈,很有一種乘風而去的渺渺之氣。
招法不論,這份功力恐怕就非同一般,也不知打通了幾條經脈,內功如何深厚。
他確實有所不知,段毅這份清靈之氣乃是冰玄勁入門,奪取天地精華之后慢慢自體內擴散養成,可以說是先天之氣之聚集,所以才會給他這般強烈的感觸。
單平宗在揣摩段毅的武功,氣質,以思索地方的破綻,弱點。
他的兩個忠實小弟卻是忍耐不住,對著段毅又是嫉妒,又是不屑。
尤其是梅俊,注意到這幾天和自己甜如蜜罐的唐婉兒一雙美目看著段毅火熱奔放,恨不得一口將這小白臉吞入腹中,不由氣怒。
暗罵了一句賤女人。
而后上前一步,臉色十分陰郁,腦袋發熱說道,
“宇文大人且慢,我家大師兄好歹也是飛云門掌門大弟子,將來是執掌一派的人物,豈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比斗的?
他若是想和我家大師兄交手,便先過我這一關。”
此言一出,不但段毅臉色一變,暗暗惱怒,看著這人的眼神當中多了些森寒冷意。
就是單平宗也面色一緊,暗道一聲不妙,
“不好,師弟卻是魯莽了,宇文穆好歹也是武林前輩,一言一行猶如雷霆之威,豈會由他一個小小門派弟子質疑反對?”
幽州薊縣乃是宇文家族的大本營,歷代積累,朝堂江湖均有勢力,堪稱幽州第一權貴。
真要對付飛云門的一個普通弟子,比捏死一只螞蟻也難不了多少。
不過他對段毅又十分忌憚,心中又生出一個念頭,
“這少年武功恐怕不弱,而且來歷神秘,路數全然不知。
若是由師弟試探一番,或許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自出飛云門,由劍南道來到河北,游歷近一年時間,他的確成長很多。
至少在面對對手時,他已經不會腦袋一熱就頂上去。
武功,從不是衡量一個人強弱的標識,若是謀劃得當,以弱勝強也屬常事。
他若是能借由梅俊將段毅的武功看得通透,至少會多幾分把握。
不得不說,這人傲歸傲,有幾分心計,而且也夠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