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毅口中哦了一聲,表情沒有多少動容,右手輕輕一抖,一股輕盈的震蕩之力傳遞到手中的鐵劍上,鐵劍離體,直接朝著街道上躺著的莊世義尸體刺去。
噗嗤一聲后,鐵劍劍身刺穿莊世義心口上,入地近兩尺之深,將尸體死死釘在地上,鮮血如泉噴涌,極為凄慘,當真是做到連尸體都不放過,可見段毅也是恨急了這個人。
他這番作為,便是告訴對面的白衣青年,什么莊家,他不在乎,什么禍患,他也不怕,不然就不會如此激進極端了。
這一幕也的確看得白衣青年心頭一跳,頭皮發麻,自覺從未見過這般兇悍之人。
有句話說的好,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少年卻還要在此基礎上凌虐別人的尸體,真是好生兇殘霸道的主。
莊世義死的也是不冤,你說你在南面作威作福也就罷了,來到這河北地界,還敢囂張跋扈,惹到不該惹的人,這下子直接玩完,真是作死啊。
不過見到段毅手里沒了劍,白衣青年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氣。
無他,有劍的段毅給他的壓力有點大,還是空手來的輕松點。
段毅深深看了一眼白衣青年,心中其實也是自有一番計較的。
如果剛剛那一劍他殺了這人,那殺了也便殺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弱者是沒有資格和他對話,也沒有資格在向他出手后才全身而退。
這不是漠視生命,畢竟是這人出手在前,他殺之心理沒有任何負擔。
只是很可惜,他見識到對面這人的輕功指法后,認為對方絕對來歷不凡。
以段毅武功,要對付如此高手,也不容易,便暫且按下殺心,想要聽聽對方是怎么說的。
實則還有一層原因,便是他也清楚自己殺了這什么莊世義,怕是惹下了大麻煩。
為了知己知彼,才想著通過這白衣青年先將對方的背景摸清楚再說。
這殺意一去,整個天地雖然還是陰陰沉沉,烏云密布,卻也變得和風細雨,讓人身心皆暢。
段毅氣質更變得溫潤如水的樣子,配合清俊的面孔,任誰也瞧不出剛剛才殺了十多個人。
對著白衣青年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牙齒潔白,拱手道,
“哈哈,剛剛不過是在下和兄臺開的一個小玩笑罷了,還請兄臺不要介意。
如果可以的話,在下想請兄臺喝一杯水酒,不知兄臺意下如何啊?”
白衣青年翻了個白眼,表面沒有什么異樣,心里則在暗罵,那叫小玩笑?
剛剛若不是他使出壓箱底的輕功,只怕一劍就被殺了,哪里算是玩笑?
這么一想,白衣青年只覺得額頭眉心處刺痛不減,抬手抹了一下,黏糊糊的,放到眼前一看,鮮紅的血跡讓他肝顫。
還好那一劍他是躲了過去,而不是硬擋,不然氣機已經凌厲若斯,真的難以想象那一劍該有多么的強橫不可思議。
壓下心底的絲絲后怕,白衣青年故作不滿的哼了一聲,看著笑吟吟的段毅,還是沒敢拒絕,抱拳一禮,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