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件事我不會答應你,而且奉勸你一句,也不要自作聰明。”
見到陸立鼎有些急了,似乎要辯解什么,丁玲伸手向前虛按,壓下他的不滿,眼身凝重,繼續道,
“莊世禮此人城府極深,性情莫測,表面看來儒雅隨和,有君子之風。
但內中恐怕獨斷專橫,冰冷無情,豈是你小恩小惠能收買的了得?
若是他得知段毅和咱們之間的關系,會不會懷疑莊世義之死是我們指使,而后賊喊捉賊,向莊家賣好,進而為山南東道打開局面?
有些人,從不吝以最壞的心思揣摩別人,你不要被莊世禮的外表給蒙蔽了。”
丁玲前一番話還讓陸立鼎有心辯解,但后幾句則讓他渾身冷汗直流,惶恐不安,自覺的確很有這個可能。
因為以往時候,他還真的就做過不少類似的陰損事情。
“這,姐姐,既然咱們不幫莊世禮,那要不要暗中相助段毅一下?
雖然我丁冉一向自負自傲,但對這小子還真是心服口服。
他不是池中之物,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咱們如今若是雪中送炭,將段毅從這件事中救出,豈不是能讓他為我丁家所用,將來他成就越高,我丁家便也越強?”
丁冉興奮道,撫摸著掌間的血刀,腦海當中不斷回放著那日段毅與他大戰的場景,那是他有生以來打的最酣暢淋漓,也是最過癮的一次。
他算是一個還比較純粹的武人,刀客,以武觀人,自覺段毅前途無量,想要提前賣好,做個投資,將來一本萬利,收獲一個頂尖的劍手。
然而丁玲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讓他整個人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冰涼一片。
“小弟,你難道還嫌咱們和莊家以及南方魔教的矛盾不夠多嗎?
如果說剛剛老陸提議咱們幫助莊世禮對付段毅,弄巧成拙僅僅是一種可能。
那你叫我幫助段毅逃脫這件事,豈不是更坐實了我們和段毅有瓜葛?
到時候,南方魔教第一個要找的就是咱們,萬一南北開戰,你我就是最大的罪人,明白嗎?”
丁玲對于丁冉的提議很是不滿,因為期望過高,表現與期望不符,心中落差便也越大。
不過也沒辦法,丁冉過去這么多年,一直在練功,殺人,雖于武學一途頗有修為進境,但在處理事務上,難免有幾分稚嫩和天真。
否決了兩人的提議,丁玲抬頭望向大門位置,拍板道,
“這件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不參與其中,也不偏向哪一方,任莊世禮和段毅兩個去鬧,總之坐觀風云,決不能牽扯在里面。
你們記住,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決不能自作主張,不然將來被我發現,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阿冉,尤其是你,如果真的鬧到難以收拾的局面,屆時我丁家就是第一罪人,誰也保不住你,明白嗎?”
陸立鼎和丁冉兩個如打蔫的茄子,郁郁不振的應了一聲。
丁玲沒有理會他們,獨自一人離開大堂,撐了把雨傘走在凄凄風雨之中,心中念道,
這一次莊家就是試金石,段毅,你是一塊真正的金子,還是一塊頑石,就看這次能不能突破重圍,就此一飛沖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