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縱然心里再不情愿,他也不敢怠慢那位的吩咐,連忙差遣下人前去打掃屋子,同時尋找少年口中的鐵奴……
還是那間昏暗卻寬闊的房間內,地上的尸體,血跡,已經被清掃干凈,下人們還用了一種特殊的香料噴灑在屋子的每個角落,使得濃郁的血腥之氣被壓下,一片馥郁芬芳,猶如置身于花海當中。
與段毅極為相似的少年此時的表情對比剛才的兇惡,卻是親善不少,因為他對面站著的不是普通的侍衛,而是他母族那里派來供他差遣調配的強者。
鐵奴是個頭發花白,滿面皺紋,看起來極為蒼老的男人。
他的身材不是很高大,氣勢也不是很凌厲,甚至于顯得疲憊,虛弱。
但少年很清楚,鐵奴至今為止也不過才三十出頭的年紀,他看起來干瘦,虛弱的外表下,蘊藏了一座隨時可以爆發的火山,擁有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三十歲的年紀,六十歲的外表,這,就是那恐怖的力量源泉,是用生命力,生生堆砌的恐怖武器。
在少年六歲的時候,就見過鐵奴將身材數倍于他的,仿佛巨靈神一樣的外族之人撕成碎片,在他九歲時,遇到人行刺,鐵奴護著他,在數位強者的圍攻下,反將他們擊斃,其表現之強悍,強硬,霸道,在他幼小的心靈當中,留下太多太多的印象。
盡管是奴,但少年從未將其當做奴仆,而是一個守護自己的盾,為自己披荊斬棘的劍。
他的目光狂熱,嘴唇顫動,按著床榻的白皙手掌因為過于用力而布滿青筋。
“鐵奴,我要你給我殺一個人,這個人非死不可,你能做到嗎?”
他沒有說殺誰,也沒有說要殺的人身邊的力量如何,本人實力如何,這些他覺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鐵奴肯不肯。
只要鐵奴肯,少年不覺得殺區區一個野種會廢多少功夫,哪怕有金銀窟作為屏障,也不行。
鐵奴花白的頭發干枯破敗,一雙本來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失去本該有的神采,只有點點的火苗存留,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聽到少年的文化,鐵奴面無表情,生硬如磨石一樣道,
“公子,我無法保證一定能殺掉那人,但可以保證,會盡自己的全力,縱然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聽到鐵奴這么說,少年本就松緩的表情更是舒展開來,到后來更是狂笑不止。
他不清楚鐵奴的來歷,也不知道鐵奴為什么對他的母族忠誠到可以付出生命,但他清楚,只要鐵奴答應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
“孽種,我看你命都沒了,還拿什么和我爭位。”
一時間,少年心中歡喜無限,將心中必殺之人目前所在的位置,身邊的力量,掌握的所有信息,一點一滴的吐露給鐵奴。
盡管他看到鐵奴在這個過程中呆板的表情有過猶豫和變化,但依然不以為意。
凡是和他爭位的人,都要死,他大哥是這樣,那個流落在外,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孽種也是這樣。
正所謂無毒不丈夫,他向來將這句話引為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