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生和家里的調養下,是好了一大半,只是頭上傷口結的疤還沒掉,那處的頭發被剔掉了,不太好看。
“嗯。“容南浦略顯沉重地應了一句,“那就一會兒再說吧。“
對面的周希攸地一震,捏緊了筷子。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
容暮看著二人之間的動作,一下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拖了這么久,是該處理這件事了。
吃過飯后,收拾得差不多了,容南浦把廳里的傭人全部遣了出去。
整個大廳里,只留下他們三個人。
容暮一個人坐在單獨的沙發上,容南浦取了一根毛毯蓋上她的腿,然后他和周希各自坐下來。
“……“
三個人都安靜了很久,仿佛誰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來打破這些天難得的平靜相處。
“暮暮。“容南浦有些艱難地開了口,“今天晚上留你在這兒,是有一些關于你被……綁架背后的事實,需要你知道。“
“陳森不是已經招供了嗎?“
容暮對上容南浦的眼睛,目光淡淡。
“是關于容遲的。“
容南浦深吸了一口氣。
“他參與了那件事。“
“他是怎么參與進去的?“
這是她想弄清楚的。
他那個人,怎么可能敢對她做這種事。
周希下了決心一般站了起來,“我去叫他下來。“
有些事,還是讓他自己來說吧。
這一次,是逃不過了。
周希難過得腳都在打顫,明白這一夜是關乎容遲和她去留的問題。
可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的兒子已經完全走上一條錯誤的路,她不能再讓他繼續錯下去了。
容遲下來的時候,一身衣服皺巴巴地貼在身上,頭發又長又亂,前面的劉海已經蓋住了他的眼睛,下巴上長滿了胡扎子,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臉色烏青,神色頹然。
這段時間他一直被關在房間里,除了一日三餐,他誰也見不到。
容暮知道他的情況,可這一下看見他這幅樣子,著實驚了她一瞬。
她從未看過他這樣死氣沉沉,走過來的身子像行尸走肉一般。
容遲站在沙發旁邊,有些無措,他眼睛不敢看容南浦,更不敢看那邊的容暮。
“爸。“
聲音嘶啞,有些難聽。
“坐吧。“
容南浦已經不像那天的歇斯底里,語氣還算平靜。
容遲局促地扳過一邊的椅子,兩只手絞在一起。
周希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四人各站一方,沙發就像分割線,將容遲和他們分割開來。
他坐在椅子上,像一個即將接受審判的犯人。
“說吧,把你做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說給你姐姐聽。“
聽到“姐姐“一詞,容遲的身軀一下變得僵硬。
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桌上的一個點,說出的話沒有一絲感情。
“從上次我和她比策劃輸了以后,一個陌生號碼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他好像對我們家的事了如指掌,知道我這次意難平,所以他給我出主意,讓我借我媽的手進公司。“
周希緩緩低下頭,閉上了雙眼。
他的兒子,聽信了別人的話,來利用她。
她的心悶得難受極了。
容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希,現在才開始后悔起來。
“我因為心里妒恨……所以聽了他的話。“
“等我成功進了公司之后,他給我打了第二次電話,讓我努力爭取爸爸的信任,鞏固我在你們心中的形象,還說……“
他飛快地看了下容暮的方向。
“還說容暮是我和他共同的敵人,他不會害我,讓我按著他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