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魏昶成也因宇文家,困也因宇文家,宇文家權勢濤天時,他一個家奴也能成為長安縣不良帥,后來還應募成為天子親軍驍果軍的軍官,一度也曾當到校尉這樣的六品武官。
可就因為宇文化及弒君,所以最終宇文化及敗亡時,他也跟著落魄。
雖說回到長安后,憑本事還是又當上了不良帥,而當年舊主宇文述之子宇文士及如今也在朝中貴為宰相,可兩人早沒了當年的主仆之情。他辦案再有本事,可也始終無法突破流外吏這一步,根本不能踏入流內品官之列。
新朝不比舊朝,宇文士及也根本不會再去庇護關照父親當年手下的一個舊仆。
“其實憑魏帥的本事,別說是長安縣尉,其實就是雍州法曹,甚至是一州之上佐,也是完全夠格擔任的。”
魏昶搖了搖頭,根本不去奢望。
“我沒跟魏帥開玩笑,我這里現在就有這么一個機會,知道這金子是誰給的嗎?天策!”
魏昶眼睛陡然瞪大了一些,然后又瞇起,他沒吭聲。
“我沒理由騙你,你只需要知道這金子確實是來自那位就好,只要你今天收下這金子,以后不但我能信任你,你也能成為上面那位的人,我們一起干點大事,若是那位得繼大統,你我就都將是從龍功臣,到時賞功酬謝,說不得這長安捕賊縣尉之職就是你的了,甚至是更高的職位。”
魏昶呼吸粗重了幾分。
“我知道魏帥既有本事,也有抱負,而且還有膽識,如果沒有人相幫,魏帥這輩子估計就止步于流外了,說不定哪天可能還得罪了長安某位權貴,下場凄涼都有可能,但若是你拼一把,那未來完全就不一樣了。”
秦瑯相信魏昶是不甘于平淡之人,這人以奴隸出身,能混到今天,那是極不容易的,而且魏昶當年做驍果軍校尉時,可是跟著宇文化及造反弒過君的,所以他絕不是一個缺少膽魄之人。
他目光直視魏昶。
魏昶的胸脯起伏劇烈,一雙眼睛明顯發紅,尤其是他臉上那道長疤又紅又紫。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男子漢大丈夫何不搏一把,贏了,封妻蔭子!”
魏昶伸手把外袍扯開,露出那濃密的胸口毛,他大口喘著粗氣,終于低沉聲音說道,“少府需要我做什么,我這條命盡管拿去。”
“不是我要你做什么,是我們一起為上面那位賣命。”
“我都聽少府的。”魏昶終于下定決心。
他已經一把年紀將近五十歲了,再不搏一把,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曾經做過六品校尉的他,并不甘愿現在這種一眼看到頭永遠不得出頭的日子。
“魏帥,有什么辦法,可以讓長安縣監獄的犯人,都能聽我號令,為我驅使?”秦瑯笑著問道。
“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不過少府問我老魏倒也算是問對人了。”魏昶自信的道。